本来周大同一直提着心眼,战战兢兢。此时听见东家的惩罚。不由得内心松了一口气。忙弯腰叩首。脸上明显露出激动之色。在世家做事,薪俸倒不是主要的。好在主子开眼,周大同暗暗决定,这种事件绝不能再有下次了。
李牧只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随后,便与独孤霓裳上了牛车,打道回府。独孤霓裳先送郎君回家,再自己回别院。
一路无话,独孤霓裳只是时而大胆的盯着李牧,眼中散发着欣慰而又高兴的神采。弄得李牧尴尬不已。
第二天一早。李牧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便有人敲门。来人是孤记头面店的伙计,和独孤霓裳的一个贴心侍女,过来帮李牧打下手的。制作香水的流程,李牧早已教给福伯与霜儿。福伯有伤在身,霜儿与那个侍女小婉便担当起师傅来。其余那几个伙计,李牧没让他们参与,只是打打下手罢了。
毕竟,这个年代没有什么专利保护权。一旦有人学会如何制作,李牧的先机之便便消失殆尽。毕竟制作香水,李牧也只是占了个先机罢了。估计就算现在如此保密。要不了多久,市场上还是会出现其他贩卖香水的人。
一直到艳阳高照。李牧与霜儿才将所有事宜安排完毕。就在这时,院门外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李牧李公子在家吗?”
李牧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霜儿,双儿也是一脸懵懂。李牧只好上前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几个捕快打扮的中年人,还有两个年纪稍显的稚嫩,估计是帮工。看见捕快登门,李牧的双眼不自然的眯了眯。稍纵即逝。
李牧打开大门。领头的捕快便微微躬了躬身,客气的问道:“不知李公子可在家?”
“我就是。”李牧平淡的回道。
“李公子安好。”捕头向李牧问了声好,便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昨日天河赌场东家徐猛在家死亡。经问询,得知公子与徐猛有些小小的不愉快,因此,县台大人命卑职前来相请李公子前去,为众人解惑。当然,县台大人还是相信公子是清白的。前去只是走个过场,宽抚一下有心人罢了。”
李牧目中一丝异色一闪而过。轻声说道:“你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好的,不急。”捕头又是一弯腰,极为恭敬的回答。这捕头名叫吴二达。承祖业。一双眼早就练成火眼金睛。这李牧又是陇西李氏子孙,虽然纨绔,且家道中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是他一个小小捕头能招惹的。
李牧刚进院子,发现院子里除了霜儿之外,多了两人。那些伙计已经在里屋制作香水。因此,院子里突兀出现两个生面孔,李牧一眼就能看出。不过,李牧只是不动声色的将大门关好。便冷着脸走进来。
“在下金大…”
“在下金二…”
“见过李公子!”
李牧眯着双眼,他已经认出来人是谁。这两人正是前日,徐猛那八个手下的其中之二。当时李牧就发现这两人出手并未出力。因此,对于这两人的印象格外清楚。
李牧并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金家兄弟。一旁的霜儿吓得紧张不已。刚才这两人从院墙之外翻进来,把她吓得一跳,要不是金大及时出言制止,只怕捕快早已发现。
“公子不可去。”金大见李牧不说话。于是有些焦急的开口。
“为何?”李牧嘴角一笑,看着金大。
“虽然我不知道徐猛是不是公子所杀,但想来与公子脱不了关系。”金大欲言又止,想想此时的状况,还是咬牙开口。
“那又如何?证据呢?”
“公子,徐家钱多,万一他们…”
“屈打成招?哼,给冯元亮个胆,让他试试。”
“公子…”
“不必说了,你二人为何出现在我家。”李牧一语打断,双目盯着金大。
金家兄弟在李牧的目光下,终于忍不住。
“是这样,我兄弟二人与徐猛有不共戴天之仇,隐藏在他身边是为报仇。虽然不知公子是以何种方法将其杀死。但我兄弟二人相信,定是公子所为。”
原来,这金家兄弟的老父,在兄弟二人年幼之时,甚爱赌博,家产输尽,又欠了徐猛一屁股高利债。最后逼得走投无路,金父只好将花容月貌的老婆卖给徐猛。自己则是一头撞死在房梁柱上。金母不堪其辱,也是悬梁自尽。
当时,金大才八岁不到。独自带着金二乞讨,最终被一个高人收为徒弟,艺成之时,兄弟二人便出山,寻找徐猛报仇。这徐猛也是狡猾透顶。深知自己作孽深重,睡觉从不让人靠近卧房。四周明里暗里更是安排了不少护卫。两兄弟在他身边半年,却是从未寻到机会下手。
前日正逢徐猛一身火气,忘了安排护卫,被李牧得手。本来金家两兄弟前晚也欲动手,刚进卧房,发现徐猛已经身死。不由得懊悔不已。事后,两人一合计,知道杀徐猛之人定是李牧,于是今日,他们得知官府欲审李牧。特地前来,以报李牧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