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胖子一见此状,便判断出:“这伙安南骑兵倒是机警,想来他们是铁了心要等其余大军上来了。”
邹游说道:“既然如此,何不趁夜偷袭?”
折克行说道:“非也,此际方才是偷袭良机!”
邹游乍听此言,先是不解,后来才恍然大悟:“是了,他们还在埋锅做饭!”
“不错,当他们吃着饭的时候,再奔袭过去,他们根本反抗不得!”卢胖子用赞赏的眼光看了看邹游,似乎已经有点认可他了。任凭哪个将领都是这样,没真正领军打仗前,以为打仗就那么回事。其实真正掌军了之后才发现,要率领一支大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且不说后勤辎重,就是如何排兵布阵,就够头疼的了。邹游真心觉得在皇家军校里面的什么沙盘对抗,甚至是实战演习,都比不上实战的万分一二。
当汉军神兵天降的时候,那一万多交趾骑兵,还在扒着饭。发现了汉军到来后,很多人甚至都找不到自己的兵刃在何处。零星抵抗的,都被杀了。其余的,几乎没有反抗,就成了俘虏。
卢胖子也不客气,将他们的兵刃、粮草、马匹全都“没收”后,才扬长而去。
禁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多交趾骑兵都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扒光了甲胄,缴了兵刃,丢了马匹,糊里糊涂就成了败军之兵。最惨的是州牧,不仅被人扒光了衣服,光着腚,暴露在一众士卒面前,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州牧怒道:“笑甚么笑,小心自己项上人头不保!”
他大概已经想得到,李日尊会是怎么样大发雷霆了。而他们是“罪魁祸首”,下场可想而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
“罢了,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去宣光州城罢。汉军来去匆匆,想必已经放弃宣光州城了。收复了宣光州城,只要对外宣扬,我们战胜了汉军,自己伤亡惨重,却夺回了州城。陛下就算责罚,也不会责罚过重……”
那军师羞赧地说道:“州牧,是我估计有误,汉人并非在此埋伏……”
“不,他们早就想埋伏我们的了,你是没有留意他们自何处而来!”州牧指了指那林中商道,叹息说道:“若没有你的阻挠,或许我已然踏进汉军的埋伏,那时候就没有这般幸运,能伤亡这般小了。能保住性命,那是不幸中的万幸。你无须自责,如今要做的,是尽快赶回宣光州城。”
当他们自林中商道赶回宣光州城时,发现早已不见了汉军踪影,城门都是洞开的。事实证明,州牧的判断是对的。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对百姓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反倒是帮了他们不少忙。就连投降的士卒,也不会去刻意为难。城内百姓,私底下还说大顺如何如何好,甚至已经有人知道,交趾原先是中原皇朝的一部分。
州牧吃了一惊,连忙派人出去,禁止再论大顺。只可惜他不懂得,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越是不让说,百姓就越是明白,原先李朝对他们宣扬的一切都是错的。汉人并没有那么坏,交趾也不是他们所坚信的那样是无辜的。
这可不得了,当几日后李日尊得知内情时,气得脸都绿了:“这汉军果真是天兵神将,来去无踪的?不成,就算是将整个交趾翻遍过来,朕亦要将这伙汉狗坑杀殆尽!”他已经感到了深深的畏惧,当百姓不再受他愚弄的时候,他还能不能维持统治,都是未知数。李日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以至于慌了手脚,连惩戒那个宣光州州牧都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