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原本的一点子兴致,全叫容绍唐的到访破坏个一干二净,这会子直觉头晕脑胀,便挥挥手,让芳菲自去忙活,却叫来彩珠和娜琳两个,陪着她歇息。
芳菲出了房门,并未如她说的那般,去给宛春收拾屋宇,反倒从廊檐下一路穿行,绕过前厅,便赶到门房那里道:“容家的那位六少爷可还在?”
门房知她是余氏身边的红人,还当余氏改了主意要见容绍唐,忙道:“在的,在的,六少爷就在门外等着呢。”遂给她开了门。
芳菲颔一颔首,拎着裙摆步出门来,遥遥见得两三个人影矗立在铁栅栏处,不由带上三分笑痕,迎上前去道:“六爷。”
容绍唐正因听差的回话而懊恼,不知该如何进入李家得见宛春,这会子闻听有女子的呼唤声,他一喜忙回过头来,见芳菲袅袅近前,忙躬身拱手道:“原是芳菲表姐。”
芳菲一笑:“六爷不必同我多礼,方才太太虽叫人打发了六爷,可我知道她本意并非如此,一切都因疼爱四小姐而起。卧伺候太太多日,最知她的心思,是以出来问一问六爷,要见太太何事?如不嫌弃,可以告诉了我,我再去同太太说,六爷意见如何?”
“那绍唐就先谢过芳菲表姐了!”容绍唐登时喜形于色,忙道,“烦芳菲表姐同岳母大人说一声,我是负荆请罪而来,请岳母大人网开一面,许我和宛春见一见,我有话要对宛春说。”
“负荆请罪?”芳菲有些好奇,“六爷何罪之有?若是为了离婚的事请罪,我劝六爷趁早不必,只怕六爷说了,太太会更加恼怒。”
容绍唐道:“不,不是为了离婚的事,我是为了复婚一事而来。”
“复婚?”芳菲只恐自己错听了,忙道,“六爷是来同四小姐复婚的?”
容绍唐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你们这……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芳菲直觉有些糊涂,前些日子才登报离的婚,这就要复婚了?
“六爷,你这话可当真吗?”
容绍唐苦笑着道:“当真!我因误会错与宛春离了婚,着实愧对宛春,所以祈求芳菲表姐替我在岳母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让我进去见一见宛春吧。”
“只怕你现在是见不到四小姐的。”芳菲微微的叹息,倏尔却又笑道,“不过六爷要找四小姐复婚,是再好不过的喜事,眼下四小姐还不曾到旧京,想必还在南京那边,若是容家没有的话,六爷可曾去秀儿姑娘的住处看过了?秀儿是四小姐身边的贴心人,闻说夫妻两个就住在南京当地,或者四小姐离开容家后无处去,住在她那里也有可能。”
住在秀儿那里了吗?
容绍唐思及秀儿和李桧正是在南京成的亲,据闻还是宛春出钱给她们置办的婚房,如宛春没有回到旧京,是极有可能住在了秀儿那里。
他想罢,心情陡然欣悦起来,忙不迭谢过芳菲,就带着两个警卫急急要出城去,赶回南京。
芳菲目送他走远,心下对于意外得来的好消息亦是欢欣不已,忙折回身去找余氏道:“太太,四小姐的屋子或许不必要收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