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西沉,微醺的夕阳带着淡淡的昏黄,斜照在城墙之上,墙上的石缝中干涸的血迹,有种悲壮的气息。
城下的人不停地叫嚣着,十分嚣张。他们很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像刚从杂技团里放出来的猴子。
“他们就是红巾军的?”元善嘉问道,目光里露出冷色。
那领头的大汉身高八尺,身后背着一柄斧子,手里还拿着一柄半人大的斧子,斧子上的血迹有些已经干涸,但是还有些未干的血正在流淌。
他的说话时不停地舞动着斧子,血液随着舞动,在空中飞舞,是一种十分粘稠的红色。
他身后带着五六十个人,每个人头戴红巾,身上都冒着熊熊的煞气,带着刚刚杀了人的血腥,远远地望去,就可以看到他们身上形成的血气。
他们的武器层次不齐,有些是刀,有些是剑,还有些是长棍,什么样的都有。不过每一个武器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或多或少地,沾染着一些新鲜的血液。
有些恶人甚至是在着迷地****着上面的血迹,仿佛瘾君子一般。
“领头的是红巾军首领的右手陈肩吾,最厉害的便是那双斧功,杀起人来毫不留手。而且以虐杀人为乐。听说夏阳城的人,已经有好些被他虐杀取乐。”
林先生淡淡地介绍着,实则内心杀气汹涌澎湃。
他和将军用了将近一个月才救回来的人,就这么被他们奴役,甚至杀死!
他冷冷地等着那些人,隐隐的有些杀意。
这些人又是从哪儿杀了人回来,还是说由把夏阳城的人杀了一些?
之前他们每每杀了人,便喜欢带着尸体来炫耀,将尸体的血泼到城门上,泼到城门前的大道上,然后大笑离去。
“他们看来是冲我来的。”元善嘉听着陈肩吾的叫嚣,冷冷一笑。
看来是之前逃走的人带来的人呢。
她看到人群中有两人叫嚣的最厉害,头上和别人一样带着红巾。
“哼!”费文冷冷地一哼,眼中露出杀气。
“常乐公子不用担心,我们可不会将你交给那些贼人!”
那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路上洗劫小姐,死了也是活该!
现在他们竟然还敢来报复!还想让他们交出小姐!难道被打劫了还不允许反抗,要乖乖地任人宰割?这是何道理?这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费文对着林先生单膝跪下,“请林先生允许末将出城斩杀这些贼人!”
他大义凛然地望着林先生,满目都是郑重,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项恺一看,心中凛然,也是单膝跪下,请求出战,“末将也去!请林先生成全!”
他早就看不惯那些红巾军的人了!一群山上的飞贼,竟然还敢自称为军,真是给他们这些军人丢脸!
他原本在练武场练武,听到鼓声,立马就赶过来了!
他到的要比林先生他们早一些,所以听到的东西也要多一些。
那陈肩吾不止是叫嚣着,让他们将之前进城门的人交出去,还说让他们交出五十个美人,不然就会带着夏阳城的大军进行攻城。
还说那杀了他们兄弟的人,他们要赏赐给所有的兄弟享用一番。
他虽不知道是谁进了城,但是听了这番话,也是气血涌动,几乎要冲出去。
尤其是当知道刚刚进城的人,是二小姐以后,他就更加生气了。
“不行!”林先生拒绝道。现在不是发生冲突的好时机。
“为什么!”项恺有些不甘心地大吼。
这些人杀了那么多夏阳城的老百姓,现在又在说些侮辱小姐的话!难道不该杀吗?还是说,林先生不信任他们的能力?
项恺越想约不甘心,固执地看着林先生,让她一定要给出答复。
“他们这些人,根本没有把夏阳城的老百姓当做人命来看,林先生,您也看到了!这些天,他们都杀了多少人了?
我们又给多少人收了尸?甚至有些还是孩子呢?还有那些年轻的女子,身上的痕迹难道您看不出来吗?”
项恺的声音十分地激动,甚至惊动城下面的人。
陈肩吾听了这话,冷冷地笑着,“哈哈!你们这群懦夫!……”
他们叫嚣得更加凶猛了,似乎都忘记了来的是让他们交出元善嘉。
费文低着头,依旧单膝跪着,似乎也不准备妥协。
他一想到那些年轻的女子,裸露的身体上竟是淤青,还有那白色的浊液。
他的身上也散发着一股愤恨,对于那些匪徒的强烈地恨意。
“将军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必须要先把这儿守好!”林先生的声音低沉,隐含着震慑人的威严。
他的双目露出严肃,郑重地看着项恺,里面还带着一些担忧。
他自然也知道这些事情,可是将军没在,他作为唯一的主事者,怎么能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