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结果却叫连音失望了。
纪凌看着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同来,只是走到她面前,俯低了身子,轻声细语的问她:“你是那间病房的病患?现在是查房时间,最好请回病房里等待。”
连音眨了下眼,虽然知道他不记得也没什么,毕竟自己离世也有些年了。但仍挡不住难过和失落的情绪蹿向了鼻间眼睛,也只能靠努力盯着他眼镜后的眼睛看,才硬忍住了眼角处的湿意。
之前与连音说过话的护士到这时候才站出来,解释说:“这位病患不是我们楼层的。一清早就跑来了,说是来找纪主任的,我问她找纪主任什么事,她也不说,一直坐在这里。”
纪凌听完,再看连音时露出了一点点笑意,那是医生对待病患的表情,“我是纪凌,你是要找我吗?”
“是。”连音哑着声回答道,“我找你。”
纪凌嗓音依然温柔,只是话语不免教育,“有事找我也该将鞋穿好,长时间冻着脚,是会感冒的。”
转头,他对护士示意,“有一次性的拖鞋吗?麻烦取双来。”
护士应了声,连忙去取拖鞋。
纪凌再转向连音,说:“有事可以到办公室寻我,眼下我还要巡房。”他低头看了眼腕上的表后,才续道:“这样吧,十点我有门诊,九点五十的时候应当有空,你有问题可以在这个点来寻我。”
说完他站直了身子,连音见他似是要离开,急急伸手拽住他的白袍,“不要走。”
纪凌又低头看她,连音动了下嘴唇,还没真开口,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袭来,眼前一黑,完全没了意识。
她这一昏,全然不知外间事,自然也不知道她拽着纪凌的白大褂从座椅上直直往地上倒的场面有多惊人。
要不是纪凌眼明手快扶住她,怕是他这海大附一的招牌主任医生就该被不知从哪来的女病患一扑倒地,出一出洋相了。
连音再次脱离无边的黑暗时,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而外头的天色已然全黑。
周遭病床的病患和家属大多安安静静的,也没人注意连音的醒来。
连音难受的动了动脑袋,一眼看见上方正滴着滴液的吊瓶。难怪觉得手凉,原来正挂着点滴。
虽然睡了很久,但她思绪并不糊涂,晕倒前的事情还记得清楚。这会儿只是有些暗自庆幸,晕了也好。
负责病房的护士从外头走进来,给其他的病床派了药,见连音已经醒来,露出了个笑,主动与连音说话,“醒来了?你这小姑娘倒有意思,在我们跳了河,一醒来又跑去楼上骚扰我们纪主任。你这么多戏,是要做什么啊?”
连音拧了拧眉。跳河?骚扰?这形象听起来可不怎么好。真的是在说她?
护士又说:“醒了就好,发烧三十九度二,等会要给你推针退烧针。可别睡了啊。”
连音还沉浸在自己的负面形象中,护士看了她眼后就出去了,不多会就来给连音打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