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桓温便来到了县衙大厅,一进入大厅,便毕恭毕敬的抱拳道:“父亲,你叫我?”
“这里有一道奏疏和一封信,明天你拿着他们代替我去一趟京城,把奏疏和信都交到你庾伯父的手里,然后你就可以回来了。”桓彝道。
桓温从桓彝的手里接过那道奏疏和书信,便问道:“父亲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对了,明天一早会有人和你一起去建康,这个人呢,你也认识,就是高飞。你们明天一起上路,你比他大几岁,一路上要多照顾照顾他,知道了吗?”桓彝道。
桓温好奇的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去建康?”
“你这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高飞的母亲今天死了,他去建康是去找他父亲的,必要的话,你可以帮助一下他,顺便帮我留意一下他的父亲到底是谁,居然能生出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来。”桓彝道。
桓温冷哼了一声,说道:“聪明聪明,就知道夸别人聪明,难道孩儿在父亲的心目中就那么的不堪吗?”
桓彝道:“你这孩子,醋意还不在为父的心目中,当然是你最聪明了,但是你有你的聪明,高飞有高飞的聪明,你们的聪明是不同的。你从小到大一直没有什么玩伴,这下好不容易有个足够聪明的孩子可以当你的玩伴了吧,你又嫉妒人家,你说你这叫什么事情啊。为父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为人要宽厚、大度,一味的小肚鸡肠,凡事都斤斤计较的话,以后怎么能够干大事呢?”
“父亲的教诲孩儿谨记在心,孩儿遵命就是了。”桓温见桓彝有些生气了,便不再顶撞了,开始唯命是从了起来。
桓彝道:“温儿,你要记住,你长大了是要干大事的人,你是我们桓家唯一的希望了,知道吗?”
“孩儿铭记在心!”桓温道。
“好了,你去准备准备吧,明天一早为父会派几个人随行,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桓彝道。
“孩儿告退!”桓温抱拳道。
桓温离开了县衙大厅后,出门便将守在大厅门外的一名衙役给拉到了一旁,问道:“那个叫高飞的小孩,是不是在县衙里?”
衙役点了点头。
桓温接着问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西厢第二个房间。”衙役回答道。
桓温转身便朝着县衙西厢走去,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快要接近西厢时,桓温的脚步渐渐放慢了,而且走起路来也十分轻盈,小心翼翼的。
此时西厢的第二个房间里,高飞正在整理他的那箱子金银珠宝,他现在面对这些金银珠宝,本来高兴的脸上却泛起了愁,心中暗想道:“明天就要去建康了,带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上路真的好吗?我是要去和王导相认的,并不是去建康旅游的,再说和王导相认之后情况会是怎样,现在根本无法想象,这笔钱是自己拿命换来的,如果带到建康,和王导相认了,那么这笔钱会不会就属于王导的了?我看,这笔钱还是不带的好,留着自己以后肯定会有用的”
桓温来到了高飞的房间外面,透过房门的缝隙,他向里面看了过去,但见高飞枯坐在地上,正面对着一箱子金银珠宝发呆呢。他看到这一幕时,不禁吃了一惊,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这么有钱?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桓温又看到高飞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耳边响起了高飞自言自语的话语来:“这个令牌,真的能够让我父子相认吗?”
桓温睁大眼睛,把所有目光全部聚集在了那枚金色的令牌上,但由于距离稍远,看到的又只是侧面,根本看不清那令牌的模样。
毛宝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西厢的走廊里,一眼便看见了在高飞门口的桓温,便直接问道:“咦?桓公子,你怎么来了?是来找高飞的吗?”
桓温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神情紧张万分,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甚至连毛宝的话都没有回答。
屋内的高飞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便急忙将令牌收了起来,然后朗声问道:“谁啊?”
毛宝望着桓温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走到了高飞的门口,一把推开了房门,对高飞说道:“是我!”
高飞看见毛宝来了,顿时喜笑颜开了起来,张嘴便说道:“毛县尉,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情要找你呢,我明天就要去建康了,这箱子金银珠宝能不能暂时先放在你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