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三喜先生抬起左臂护在眼前,稀松寥寥的白发被吹得倒背到脑后!那风越来越强劲,地上的烟头和空酒罐低空乱飞,甚至将最接近窗口的我掀得一个踉跄!
我差一点跌倒的同时,猛然看到一团黑气在窗子外瞬间汇聚成形,顺着边框带有玻璃碎渣的窗口被风翻滚着带进来,紧接着悬停在了半空中不动,就像太空中失重状态下的一汪黑水一样……
日!我居然看到黑气之中还隐藏着一双红色的双眼,恶狠狠地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不用问!这是鬼娘们又找上门来了!
“邰伟!我给你的黄粉在不在你口袋里?”我问完后的半秒,邰伟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在客厅的餐桌上!”
我和邰伟一问一答刚罢,突然间客厅的窗子玻璃也是“哗啦”一声碎了一地,紧接着更强劲的风灌进了客厅,直接把没上锁的房门都给冲开了!
紧接着我感觉眼睛火辣辣地疼,有好多小颗粒打进了我的眼睛,只能眯着眼看出去,口鼻里也尽是苦涩和牙碜……
灌进客厅里的强风是黄颜色的!其中夹杂着大量的灰土泥沙!
因此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知道是鬼娘们故意为之,想必餐桌上邰伟留下的黄粉,还有那桌底下的半罐黄粉,都已经被吹散后混在沙土里报废失效了。
可我的内心还留存一丝的侥幸心理,认为自己不会那么倒霉,连忙朝门口跑去,探出半个身子往客厅里看了一眼……
日,果然如此!施香兰的目的达成之后,客厅里的风力减弱了,只剩满地的杂乱狼藉在地上滚滚停停。
但卧室里的风力却一点没有减弱,反而再度增大,一定是施香兰想要借此来限制我们的行动!
这可怎么办?我马上看向了三喜先生,他依然用左臂护住脸,但右手却紧紧地按着腰间的挎包,想从里面拿出什么东西。但风太大,将挎包吹得起起伏伏,三喜先生根本没法将手探入挎包里。
我一下子疾走过去,蹲在地上,用两只手按住了挎包,之后三喜先生的手才得以探入了挎包之中。
我转头再一看邰伟,已经把姗姗整个塞进了他的怀里,眼睛瞪着凌空悬浮的那团黑气看,咬牙切齿朝着黑气发狠!他嘴里不停,看他单调的口型能判断出他朝黑气骂的是:“你妈!你妈!你妈!你妈……”
对了!黑气里还隐藏着一双血红的双眼呢!邰伟这小子果然胆够壮,一定是跟那双血眼较上了劲!
“怎么办?”我见三喜先生半天也没从挎包里摸出东西,就催促了他一句。
紧接着三喜先生把手从挎包里拿了出来,指缝里有红颜色的粉末丝丝的滑脱出来,消失在凌乱的风中。
“风,风太大了!”三喜先生大喊:“我手里的东西撒不上去!”
“郭宁!”突然邰伟大叫我一声,顺着邰伟眼神再看凌空悬浮的那团黑气,已经翻着花收拢成一颗鬼头,当然是施香兰的鬼头!
“你们都得……死!”鬼头发出极度恐惧的吼叫!
邰伟伸着脖子朝鬼头大骂:“来呀!来呀!叫你妈叫!我日你……”
没等邰伟骂完,施香兰的鬼头瞬间发出红光,刚化成长头发和皮肉的黑气“砰”的一声炸裂成两半!再度成为了两道黑气,兵分两路,一道黑气朝邰伟过去,另一道黑气飞出了卧室……
“快把姗姗的口鼻捂住!”
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奔邰伟袭去的那道黑气直直的钻入了姗姗的口鼻!姗姗目光呆滞、眼神失焦,怪异角度的扭着头看向邰伟,居然一口咬在了邰伟的脖子上!连我都没来得及提醒!
彪悍的邰伟没有喊疼,忍着剧痛把姗姗的头扳开,都能看到姗姗的嘴唇和嘴角上有血!紧接着邰伟直接将发了狂的姗姗按倒,一跃骑在了她的身上举起了拳头,但却没有打下去……
姗姗的身体拼命扭动,幸亏邰伟自重很大,不然还真压不住她!
“啊呀呀呀呀呀……”
此时施香兰的鬼头都能看见灰白的枯骨,只剩一半头发和皮肉,半空中旋转着大声邪笑!黑气在她的口鼻耳眼的空洞里钻来钻去,就像一条不停游走的黑蛇一样!
我怒了!这他妈才一天时间,这鬼娘们就又找上门来了,还他妈有完没完?
起身一大步跳到窗子下面,我用力扯下一面窗帘,双手抓牢后就跑到施香兰的鬼头后面:“我他妈让你拽!”跳着高把窗帘蒙在了鬼头上,像麻袋一样的把下面收紧,一把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