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陈木槿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甩开司马稷的手,站在了主位之前,气呼呼地骂道:“你们在干嘛?拿我当什么?两个大男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在这儿跟小孩子一样没头脑的拌嘴?”
她越说越气,转向司马稷:“我们俩本就是假成亲,他又有伤在身,你何苦非要气他?又不是仇人,非要一见面就掐的跟斗鸡似的有意思吗?”
司马稷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整的一脸懵,还未来得及辩解,只见她又转向了邬航:“还有你,你当你是我什么?凭什么管我跟谁好不跟谁好?我告诉你,我并没有原谅你,也不会原谅你,在我心中,我师父早已经在那场大火里都死了!我救你只是为了冠儿!还请王子殿下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私事了!”
本来邬航还在为陈木槿怒吼司马稷而有点小得意,但是紧接着她对他说的话就让他如遭雷击,一张脸渐渐变得惨白如雪,他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失态,但是心却像是浸入了冰水之后又在油锅中煎炸,疼得窒息,他紧紧攥着拳,在听见她说那句“请王子殿下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私事”时,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任凭指甲嵌入了肉里,却丝毫不察,让鲜血顺着拳头落在了衣袖上。
别人都没有看到,但是站在他身后的苏云海却看了个清楚,他在心里默默叹气,随即抬头静静注视着那个说话决绝的女子。
陈木槿因为太过激动,一说完脑袋就有点缺氧晕眩,她猛地退后几步,被司马稷稳稳接住。
“陈木槿!”邬航还是忍不住担心之色,唤了一声,随即见到司马稷扶住她的身影,又默默地咽下了想说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司马稷将她安置在主位上,搭了她的脉搏,得知并无大碍后反倒冷静了许多。
听完她的一席话,他感触颇深,尤其是在看到邬航的神色之后他觉得他不再嫉妒了,反而有些同情,至少他拥有了她的心,而邬航怕是永远都不可能了。于是他不再小气别扭,恢复了他应有的气度和从容,他一抬手,将身边的两把椅子提到空中,然后轻轻一挥,椅子就不偏不倚地落在他们身后。
“二位请坐吧,有事慢慢说,我相信二位也是有要事与我相商,既然是熟人,那我们就不要绕弯子了,有话就请直说吧。”
他突如其来露的这一手,邬航倒是不觉得什么,但是苏云海却十分惊诧,最后他又对自己所探查到的只言片语的信息更加坚定。
邬航坐下之后一言不发地冷着脸,还沉浸在刚才的打击之中不可自拔。
苏云海见状只好开口:“既然如此,苏某也就实话实说了,我们来此确实是想和贵寨合作。”
“合作?你们堂堂玉池皇室却与我个小小山匪合作岂不贻笑大方?苏先生还是不要说笑了。”司马稷皮笑肉不笑地挡了回去,想要好处还卖乖,苏云海你真是不要脸了。
苏云海见他并不上当,于是立即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唉,既然大当家已经把我们的底细探查得如此清楚,那想必一定知道玉池不只我们一脉。现在大王子乌基格正值权势顶峰时期,手底下兵强马壮,我们探听到消息他已经多番劝过国王允许他再次出兵大历。苏某虽然是玉池人,但是在大历已经待了半辈子,对这里很有感情,所以我是不愿见到两国再次兵戈相向,生灵涂炭的。所以我斗胆来见大当家,就是希望大当家能与我一道阻止这场灾难啊!”
司马稷听完他这番看上去情真意切,为天下苍生着想的言论,心中起伏不定。
他半眯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忽然一笑:“没想到苏先生这么为大历考虑,若是此事功成,那苏先生就是大历的英雄啊!”
苏云海谦虚地笑着:“不敢不敢,苏某也只是想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还请大当家成全。”
司马稷依旧是不急不慢地答道:“成全,这等名族大义之事我身为大历人怎么能不帮一把!”
苏云海眼中喜色绽开,刚要开口道谢,却被他下一句话惊得变了脸色。
“可是,我尚有几事不明,还想同苏先生请教。第一:我大历与玉池早就签署了友好协定,数年来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为何乌基格王子要突然出兵大历?他尚未当上国王,却要挑起大战,这事情合理吗?第二:天下人皆知玉池和大历之间仅有三峰谷一条路可走,大军过界必是要走我三峰谷,那时我区区不到千人的队伍如何阻挡玉池百万大军?如此以卵击石的举动除非我脑子坏了,不然我实在想不出对我有何益处?第三:我三峰谷不仅是我炽鹰寨一处,还有圣情峰的破风寨,为何苏先生却执意先找我呢?第四:苏先生运了如此多的粮食和兵器过我三峰谷,又是为了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