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再喋喋不休,我提前送你去西天。”丁元昊仿佛一个魔鬼,扼住了老管家的脖子,一双充满了阴霾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老管家。五年前,是丁元昊不能触摸的痛。
五年前,水清城出嫁,他买醉三天三夜,被他大哥一盆冷水泼醒,提到了母亲的灵床前。五年前,失去了心中所爱,失去了母亲,所以他才整日以酒为伴,企图麻痹自己的记忆与感官。
五年前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不能提!
“丁二公子好大的气魄!”突然一只玉手轻轻的在丁元昊的手腕一敲,顿时丁元昊的手臂一麻,不自觉的松开了老管家。
“这是谁啊!”厅中的人,瞬间将眼神放在了水清颜的身上。
“找死!”丁元昊的眼中充满了阴霾,抬起另一只手,对着水清颜的门面抓去。
水清颜手中老檀木的扇子一出,啪啪啪,挡下了丁元昊的袭击。
“不过是受了这么一点打击就站不起来了!”水清颜话毕,折扇一开,一推,主动攻击起来。
丁元昊的武功荒废了五年,一时间竟然被水清颜扼住了手脚,亭子中只听啪啪啪的声音,那是水清颜的扇子打在丁元昊身上的声音。
“人生之痛,不是失去,而是想丢丢不掉。”水清颜边出手,边道:“本公子的女人给本公子带了绿帽子,还给本公子生了小乌龟,本公子都没有死,你不过是死了娘,爱错了人,竟然还有脸理直气壮的在这里装死人。”
丁元昊听到后面的话,大怒:“住嘴!”说着,出手更猛。
水清颜冷冷一笑,下手更狠:“本公子十岁多死了娘,从此没人疼爱,本公子也没有像你一样半死不活。像你这样的懦夫,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浪费银子。”水清颜说着,飞起一脚,揣在了丁元昊的胸口。
碰的一声,丁元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时间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水清颜手中折扇一打,抬着下巴走到了丁元昊的脚边:“你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丁二公子了,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化,每时每刻,永远的陷在过去,注定了看不到现在的风景。”说着,水清颜蹲下了身子。
“像你这样的人,除了能让亲者痛仇者快以外,还有何用?你就是死了,也是浪费土地。”水清颜说着扬起了唇角,“本公子看不起你,若我是幺儿,也不会选你。”
丁元昊的瞳孔猛地一缩。
水清颜起身,摇着扇子,在众人的注视中不缓不慢的迈着步子离去:“丁二公子,四月已经到了下旬了,再不看花,花就败了。”
看着水清颜的背影越来越远,亭子中的人瞬间沸腾起来。
“我擦,这是谁啊,哪里来的肥胆,竟然敢动丁二公子!”
“武功好高啊,看年纪也小的很啊!”
“可不是嘛,这么小,难怪被带了绿帽子!”
这边,老管家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急忙来扶丁元昊。
“二公子,您怎么样了,老奴这就去报官,让人抓那个人。”老管家看着躺在地上双眼望天的丁元昊,一脸的交集。
“阁下的心,似乎不再棋盘。”棋盘上,一个书生打扮的公子,穿着虽然朴素,却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
此人正是当初在会星湖垂纱亭中,从楚辰的垂纱亭中走出那人,和水清颜有一面之缘的人呢。今年的探花郎徐言炘,当今户部主事,官居从四品。
而徐言炘的对面,坐的正是当今五皇子,云逸。
云逸放下手中的白子,嘴角浅笑:“今天的棋局,道不如局外之人令人感兴趣。”
徐言炘面色温和,没什么表情:“阁下既然无心棋局,那么在下就告辞额,在下只关心棋局的动向。”
“请。”云逸也没有挽留。
“告辞。”徐言炘告辞之后,云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丁元昊,迈开步子迅速离开。
云逸离开之后,不过一时辰,乔贵妃便下旨将丁家大小姐招入宫中,陪贵妃赏花去了。
水清颜彼时已经回到了怡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