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颜想了想道:“就叫釉烟吧。”
“釉烟?”杏儿看向水清颜。
水清颜微微一笑。然手托腮,向往着道:“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等将来我们自由了,就去找这个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日落而息,日暮而作,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生活。”
杏儿闻言,眼睛一亮:“谢小姐赐名。”她没想到水清颜竟然这么重视她的名字,当下满心欢喜。
玉娘将釉烟的名字写入了怡安院的人员档案里面,自此怡安院又多了一个人。
釉烟进入怡安院的第二天,青梅便带来了怀景安的私信。
“小姐,是不是怀大人出事了。”玉娘将水清颜的衣服拿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事情,要我快点过去一趟。”水清颜烧了信,然后换了一身男装,去了府尹衙门。
府尹衙门。
怀景安一脸紧张的看着水清颜:“公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吊着人一口气!”
水清颜听了,眉头一笼:“谁快死了?我或许可以试试。”
怀景安一听,眼睛一亮:“就知道天下除了公子别无二人。”
水清颜跟着怀景安坐着马车来到一个贫民窟。推开门,水清颜看到床榻上躺了一位老人。老人瘦骨嶙峋,几乎是皮包骨头,眉心一片暗沉,鼻息却有着一口气。
水清颜见状,立马取出药箱里的银针,然后快速动手的插入了老人的几处大穴,最后一根插入了咽喉。
“能拖延多长时间?”怀景安急忙问。
“如果这根银针不拿了,照现在的情况,最多八个时辰。”水清颜抿唇。
“够了,够了,从国源寺道这里够了。”怀景安连连点头,急的在屋中走来走去。
水清颜看着怀景安,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丝浅笑。楚辰没有看错人,怀景安确实是一个人才。
当初,狗子入狱,怀景安为了让狗子放心,替狗子的娘治病。
现在,狗子的娘将死,他为了为了让狗子见他娘一面,破了犯人不离囚的规矩,将狗子从国源寺接过来。有这样一个人帮子归,她处理好了一切,就能放心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门被嘭的一声推开,一个人一下子从门外跌了进来。来人不顾自己,首先抬起头看着床榻上的老人。
水清颜抬眼看过去,瞬间浑身一震。少年的眼睛,充满了血丝,那是一双极致压抑真情的眼睛。
“狗子!”怀景安立马过来扶狗子。
狗子起身爬到了床边,双膝一跪看着床榻上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拿起了老人的手。
水清颜见状,走到跟前:“她还有一口气。”说着水清颜就要去取老人喉咙的一根银针。然,水清颜的手腕却是被狗子一把抓住。
狗子睁着那双通红又泛水光的眼睛看着水清颜,不说一句话,却是死死地看着水清颜。
水清颜身后的青梅见状,蹙眉,上前一步,却在听到水清颜的话后顿住。
只听水清颜道:“这口气能让她多活八个时辰不到,却不能让她见到自己一心牵挂的孩儿,安心的走。”
狗子看着水清颜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那双没有瞳距的眼神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听着水清颜清晰的声音,狗子的眼角滑下两行泪,然后狗子慢慢的松开水清颜的手。
水清颜见状,抬手拔出老人喉咙上的银针。
老人瞬间喘上一口气。
“娘。”狗子看着拿着老人的手,豆大的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落。
水清颜见状走到了窗边。
“娘,我是狗子,我回来了。”狗子几乎泣不成声。
老人颤颤巍巍的抬起手。
“娘,你想说什么!”狗子立马问。
怀景安顺着老人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梁上挂着一个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