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餍足地将石头叼起扑闪到另一边去了，当然在雪凌薇给它心灵传音的时候，她也少见地很有良心地替凤十二打了个掩护。
不过光凭小铃铛的话自然做不到让雪凌薇打消疑虑，只是身后忽然响起的一句话叫她愣在了原地：“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雪凌薇不明所以地回过头，示意罹寂殇继续说下去。
见她不再被凤十二和那只重明鸟闹出的动静吸引，罹寂殇显得很是愉快，只是一张精致到令人惊叹的脸上仍旧摆出一副不羁的浅笑，望着无垠长空，言语间闪过一丝寂寥：“今日是我的生辰。”
“生辰……”
雪凌薇喃喃道，眼神中有一瞬的迷离。
自从十岁那年雪族覆灭，她再也没有给自己过过生日。
只是记得上辈子的生日和这个身体原主人的生辰在同一天，那一天是腊月初九，每一年的那天，天空中都飘着鹅毛大雪，在地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似乎永远也不会融化。
雪凌薇拿出之前弹奏的琵琶，轻拨了几下音，笑道：“既然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我相识一场，便为你弹上一曲，聊表心意。”
说着她指尖翻飞如蝶，有旷世抒怀的琴音在天际缓缓流淌。
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轻灵空荡，那悠扬的曲调，似乎拥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在罹寂殇的心房冲撞。
望着雪凌薇低敛的如画眉目，轻颤的双睫，一对红痣殷红如泣，紫衣翩然如月下蝶仙，他呼吸一促，心里一块地方莫名地被软化，有名为柔情的溪水潺潺而过。
罹寂殇抱臂静立着，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雪凌薇，仿佛淡金色的双瞳里再也容纳不下其他。
凤十二猫着身子远远地瞥了一眼一弹一听的两人，忽的心中涌出四个字：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