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曜看到周围骇人景色的瞬间,想起来的竟然是不久前龙佶所说的话。
“这场景……我曾在古书上看到过!”龙佶环视了周围一圈,这哪里是灵魔!这是……“这是有人以同一命脉血统的家族成员全都献祭,才会召唤出来的屋魔!”
“全都献祭……”左景雅突然觉得头皮一阵顿麻,瞬间脸色煞白,“那我们……”
“原本还以为是灵魔,没想到是屋魔……这可难办了。”慕榆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下唇,现在情况复杂,他如果这个时候说出对屋魔一无所知的话……
“没有想到是屋魔,所以你也没有任何办法对付它,对不对?”白曜此刻正被脚下的白骨抓着腿根,他挥剑斩掉白骨,没多久散落在地的森森白骨又重新组装了起来,更加凶猛的攻向他!还没有来得及听慕榆的回答,他又喊了起来,“怎么回事?这玩意竟然越战越勇?!”
“先别动用任何灵力!”左景雅喊了一声,立刻他身边附近的腐尸像是得到了命令,活了过来,喷出臭酸的气体,现在不仅下方不断升起白骨围攻他们,就连原先没有任何异象的腐尸都活了过来攻击他们!
“靠!”龙佶现在管不上灵魔什么了,“既然不是凡人口舌之灾衍生出来的灵魔,而是屋魔这种狂魔等级的魔,对付它,我们就得换一种打法!现在先别管它什么言语禁忌,我们只管倾尽全力打死它!”
“……”
听完龙佶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白曜拉开了和龙佶之间的距离,两人一鬼都选择站在了慕榆的身后,此刻龙佶和慕榆呈现了对峙的姿势。
不管他们内部所处的环境如何艰险,外面世界丝毫都没有变化,童府还是安安静静的坐落在那里,雕花大门还落着厚重的灰……每一处场景都在宣示没人进入此地。
“师兄,不是选择不插手这件事吗?”青石门短发弟子——钟一,他跟在容濯的身后来到童府的门口,见师兄还有进去查看的意思,马上开口制止,“师兄,别忘了师父在我们出门的时候所说的话。”
容濯紧紧地盯着禁闭的大门观看,“你先回去,这件事情你如果告诉师父的话……”容濯看向钟一的眼瞳颜色变成了恐怖的红色,“你知道我会在师父知道之前,对你干什么!”
钟一马上垂下头,不敢跟容濯对峙,声线也颤抖起来,“弟、弟子不敢!”说完许久都不见容濯说话,他悄悄抬起了下头,就跟容濯嗜血的视线交汇!
“不敢还不滚?”容濯的声音像是从地狱响起的催命符,冰冷的视线注视着钟一,直至他消失在他视线范围才移开视线。再次将视线放在童府的时候,他的身形已经逐渐变淡,最后消失在了原地。
左景雅已经被魔得手过,此刻在狂魔等级的屋魔身体里面所受的负面影响并没有其他几人多。而原本被魔挖走双眼,遗留下来的阵痛到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这时缠绕在他眼睛上的裹条,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力一样,正源源不断的提供他灵力,以保证他五根清明。
或许就是因为它的缘故才使他进来这么久了,还未受到魔的影响。
现如今失去了双眼,但做人的感觉竟都比以往更觉得舒适。这种感觉很是怪异,但是左景雅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就是他实实在在的感觉。
如若非要说出什么不便的地方,那就是现在入眼的一切都和以往不一般了。以前什么都入眼清晰,现在双眼就像是被浓雾笼罩了一般,朦胧之中所看到的景象,让他都不敢随意对所处情形做出判断。
“你们至于这样吗?我又不是坏人,是!我承认我一开始就知道这里都有些什么,但不也是因为姐姐的命令我才不敢乱说话嘛!”龙佶见几人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了,他现在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屋魔会吞噬修士的攻击灵力来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这点是没有错!但是只要我们的攻击速度比他能吞噬的速度还快,那么还没有等屋魔反应过来,我们就可以冲出去了!”
倘若龙佶不是离开了胞姐,又遇到慕榆这个坑的话,他肯定在得知自己被屋魔标记的那一刻,就喊堂里的人把这屋魔给端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倘若。
龙佶就是遇上坑了。
真是心里苦!
林鸢仔细观察着龙佶,正在判断他所说话的可信程度,然后她离地飘起来,附在慕榆的耳边轻声说道:“主人,他所说是真的。”见慕榆对她所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她又继续道:“奴适才仔细观察,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可以揣测出,他是虎啸堂堂主——龙淡竹的胞弟。”
“龙淡竹这个女人……奴曾远远见过一面。”林鸢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那次,恰逢她正在抢别人的机缘,奴在远处一眼瞥到,就松不开双眼了!”
慕榆提起了兴趣,眼珠子动了一下。
林鸢接着道:“但……奴也只看了一眼,胜负就已分晓,那名跟她交手的青年修士立刻从飞剑上掉了下来!奴一见,还当可以捡个便宜!没想到过去的时候,发现那名青年已断了气息。哎……”
事情过去了许久,林鸢说起来还颇为伤心,看来是错失了一次非常不错的进补机会,“等奴回过神的时候,已看不见龙淡竹的身影。不过,奴记得那名不幸陨落的道长身上所受的伤,那密密麻麻穿透身体的刃洞,只一眼便记忆犹新!那是被比他强大许多的修士,一点点虐杀折磨留下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