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雯抬枪指向远方的教学楼打算做个示范,可当她的视线也随之投向那边时,眉头却不由得皱紧了。
“那边有人。”
“什么?”
“那栋教学楼的走廊上有人,我们得过去看看!”
“喂!那只变异丧尸我都打不过你们干嘛上赶着去送死!”林侯看着迅速行动起来的两人,感觉自己似乎上了贼船。妈呀,这船还是赶紧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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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隔间门外的球鞋丧尸模样那是相当普通——奥林安德攀上隔间门往下一瞅,正好和与他灵犀相通抬头望的丧尸小哥视线相交。对方满脸番茄酱,六十六号球衣上大团大团褐色血迹,周身多到能把人抬着走的苍蝇证明了他比洗手间里的翔还要受欢迎,向上投来的视线毫不掩饰地写满对奥林安德的渴望。
球鞋丧尸伸长爪子,可是美味的脑袋总是在距离他指甲十几厘米的地方冰冷冷地看着他。诶呀,不见了。球鞋丧尸心急火燎,各种腐烂穿孔的胃里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咦,美味的脑袋又出现了,哎呀,什么东西!
奥林安德把皮搋子往自己的追求者脸上狠狠一戳,拉开隔间门就要逃跑。
可球鞋丧尸比他预想中的要敏捷许多,虽然皮搋子还卡在他的脸上,但他毫无章法地往前一扑,尖锐的指甲就挠上了奥林安德的背!
奥林安德听到布帛破裂的声音,背上的皮肤与丧尸尖爪堪堪擦过,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屈辱和愤恨涌上心头,后槽牙咬紧。没有理由放过这混蛋了。大腿被抱住,摆脱掉皮搋子的球鞋丧尸一口带走奥林安德裤子上的一块布。奥林安德挣扎着拖着这两百多斤的烂肉挪向洗手间角落,抄起拖把狠狠地往拖把池上一砸。
拖把棍断裂,切面尖锐——尖锐得足以让奥林安德将之狠狠插入球鞋丧尸的脑袋。
奥林安德抬脚踹尸,拉扯自己领口后习惯性拍打被人碰触过的地方,旋即脸色大变,一阵恶心:他的裤子上沾满丧尸的腐肉、口水和其他谜之液体,现在手上也沾上了。
噫。
水龙头拧到最大,奥林安德干呕着反复冲洗,七十步洗手法,皮都要被磨掉一层。
至于裤子,不要了。
他拎着另一只拖把离开洗手间,砸消防栓拿到隐藏装备斧子,看楼层指示图,上几层楼,进入各种看上去像是办公室的地方大肆破坏,企图找到一些私人物品。
皇天不负没裤子穿的男人,奥林安德顺利找到替换品。虽然裤腰裤腿大了不止一圈,但干净衣物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眼珠一转,他打上窗帘的坏主意:撕一条布料下来总比现在去找皮带打孔器来的实在。奥林安德扯动窗帘,不经意瞥向玻璃窗上的倒影,毛骨悚然:
自己身后的大门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型的阴影!
吞咽唾沫,奥林安德缓慢摸上靠在墙边的斧子,眼睛紧盯玻璃窗的倒影。
黑影逐渐靠近,最后在距离奥林安德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倒影清晰起来。这是一个年轻的女性丧尸,个头娇小面目可憎,和大街上常见的游荡者不同,这只变异丧尸除了脚上的那双脏兮兮的球鞋几乎全身红果——这也就更方便别人将她并不美好的酮体一览无余——她全身皮肤惨白,隐隐透出一股异样的青色,手脚浮肿伤口众多,肚子高挺如怀胎七月的孕妇。
即使用脚趾思考也不难判断出眼前的这只怪异的女性丧尸和之前的球鞋小哥不是一个等级的。奥林安德谨慎转身,攥紧手中斧子。他隐隐觉得这只丧尸似乎有些眼熟,但完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女丧尸对鲜美肉类的渴望不像其同类一般明显,她肩膀无力地塌垂着,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僵持了半分钟,奥林安德感觉到一滴冷汗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挪动脚步。不料他的脚刚侧挪了半步,那女丧尸高挺的肚子微微一动,嘴巴微张,一股无形的波动就朝他袭来。
奥林安德瞪大双眼,整个人像是被巨大铁锤正面击中,身体在铁锤和墙壁间不断挤压,内脏都要被从口里挤出来。但这样的感觉仅仅一秒,并不是来自身前的铁锤力道消失,而是身后的墙壁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开始龟裂。
轰!
教学楼的墙壁出现不规则大洞,奥林安德跌落出去。
还没回过神来,奥林安德感觉自己已经落地。这不科学,教师办公室在顶层七楼。奥林安德迷惑一望,谢天谢地这里是教学楼为了造型美观而建造的位于四楼的雨棚。他翻身爬起,一边抖落身上灰土碎石一边飞斧砸窗——为了防止脑残学生上雨棚装比,这里的玻璃窗都是焊死的。
四楼,这里是四楼,奥林安德微微一愣,看着熟悉的走廊飞速奔跑起来:“谢安羽!谢安羽!”他声嘶力竭的大喊并没有引起任何回应,这难免让人有些绝望。当然,可能排在绝望之前的还有诅咒。
为什么遇到丧尸要第一时间往队友身边带?a,因为队友是超能力者,打个丧尸跟玩儿似的。b,因为队友是女人和弱智,不要小瞧丧尸的智商,它们也知道要先欺负跑得慢的老弱病残(当然,如果死瘸子在就更好了)。
看,多选题,倍儿爽,似乎无论选择哪一项都能顺利通关,可奥林安德低估了老天的丧心病狂,哪一项都不给他选——当他终于看到熟悉的阶梯教室大门,用力一推想要抱住不友善的老师同学的大腿或是直接把他们推入深渊时,奥林安德发现,教室里竟然空无一人,只剩黑板上莫名其妙的写着的“勇气、信念”四个大字在冷冷的嘲笑他。
勇什么气信什么念啊!老师和同学这两种生物果然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