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殊儿无奈的看着秦冲,又转身看看秦晏凌一脸伤感的样子,于心不忍又回到圆背椅子坐下,尝了一口桂花糕,甜到齁心,又立马吐了出来,说道:“桂花糕居然这么难吃,桂花倒是不错,做成了糕点真是可惜了。”
站在一旁的秦冲表情微妙,这明明是小姐最爱吃的东西,想想也对她压根不是小姐。
秦晏凌倒是不嫌弃,拿起面前青瓷碟中的一块桂花糕放进口中,细细咀嚼慢慢品味,待完全消化之后,他带着意犹未尽的感觉说:“桂花糕是凌凌最喜欢吃的东西,我以前也觉得难吃,甜得要命的东西,又甜又腻有什么好吃的。后来妹妹不在了,想她的时候就尝一尝桂花糕,竟发现是如此美味佳肴。再难吃的东西,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黎殊儿眉头微皱,心中窃笑,听秦晏凌那一席话简直酸掉了牙。她立刻转移话题:“作为一个被你们认错的外人,你能说说你妹妹是怎么死的?周培晨想要杀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总得让我知道来龙去脉吧,不然以后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黎殊儿这话显然也是说给秦冲听的,目前为止除了秦晏凌她谁都不信任。虽然秦晏凌与秦冲主仆情深,朝夕相处十八载。但谁能不能保证秦冲会不会守口如瓶,会不会多嘴食言,让他不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妹妹原本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三年前她大婚当天被人陷害,说是在罗坪村的上游投毒,最后走投无路被逼的跳崖自尽。周培晨原本是罗坪村的人,他的儿子刚刚出生,食用了投毒的河水不幸去世了。他的妻子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变得疯疯癫癫,没多久就落河而死。他把这笔账全都算在了花凌头上,花凌不在了,间接的转嫁到了我身上。因为这件事情我们一直不合,不过碍于洛王的面子都有所克制,没弄得两败俱伤。”
黎殊儿问:“心地善良的姑娘在大婚当天去村里投毒?她和罗坪村人有仇吗?”
站在一旁的秦冲听出了黎殊儿的话语漏洞,立刻补充说:“不是婚宴当天,是婚礼的前几天,只不过在婚宴当天才闹出人命。”
黎殊儿笑笑:“你家小姐会医术吗?时间拿捏的挺准,还能控制在婚宴当天闹出人命来。佩服,佩服。”
秦冲忽觉自己说错了话,认错似的低头看向秦晏凌。秦晏凌接过话头说:“她向来养在深闺,不与人来往,哪会结什么冤仇。”
黎殊儿忽而来了兴趣,分析道:“那就不对了,既然无冤无仇,为何要投毒害人,这解释不通。况且是个养在深闺的小姐,应该也不会有坐奸前科,这是不是个误会。这种事情应该能解释清楚的,就为了这个就跑去跳崖,太不值得了。所以说,女子多无见识也无胆识,受了委屈就知道寻死觅活。要是我,非把这个事情闹得天翻地覆,再查个水落石出,还她个清清白白。”
黎殊儿分析的有条有理,说的头头是道,可是改变不了三年前已成既定的事实。那个时候她没有能力替自己伸张正义,温顺到连叫屈都觉得有失体面。她对朝廷官府深信不疑,一定会给她一个公道的审判,可惜天不遂人愿。
秦晏凌深情的看着黎殊儿,眼眸明亮闪出光彩尽是佩服,说:“可她终究不是你。”意思是三年前的你不是今时不同往日的你。
黎殊儿以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看着秦晏凌,追问道:“这么说她是被人陷害的?查清楚是被谁陷害的吗?你这个做哥哥的有没有替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