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秀觉得自己解释清楚了,又把话锋一转,替自己府里申起冤来:“仿写卫兵长罗锋的笔迹,仿造晋国公印章,这可是大罪。那些乞丐也是受了蛊惑,如此别有用心,其心当诛。”
毫无诚意的解释,到底是国公府的世子,对那些丧命的乞丐竟无半分同情,当真是不知民间疾苦。秦晏凌嘴角泛出一丝冷笑,心一阵绞疼,这痛感竟超越了背后的伤痛。他淡淡的问了一句:“晋国公府打算如何安置那些死难的乞丐家属?”
安置?乞丐家属?司马越秀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区区贱命还要如何安置,最多草席裹尸送到乱葬岗埋了。至于死难的乞丐家属,聚众在国公府闹事,不按律处置他们已是格外开恩,还要怎么安置。司马越秀一脸诧异的看着秦晏凌,心中所想却难以启齿。
那一个诧异的表情,就让秦晏凌明白司马越秀心中所想,到底是袭承冷酷的晋国公,到底是高高在上的国公之子。他突然有些失望了,淡淡的说:“世子说的有理。”
那一句说得有理,仿佛已经参透了司马越秀心中所想。那一句世子隔出了许多生分,放佛两人不再是推心置腹的至交。他不解的看着秦晏凌,看到了秦晏凌脸上的冷漠,是他从不曾见过的表情。未待司马越秀问明缘由,秦晏凌便以累了为由要恢复休息。
今天好像是个特别的日子,所有人似乎经过约定,约好了要在这里会面。秦晏凌刚迈出沉重的两步,秦冲就捣了捣他的手臂,他顺着秦冲的视线望去,秦如喜在一群的簇拥下气势汹汹而来,步态稳健却目露凶光。这份凶恶不会是针对司马越秀和秦晏凌,那么便是针对暂住在这里的黎殊儿。秦晏凌仔细一看,秦如喜身后跟了贴身婢女列梅和四个嬷嬷,个个面带憎恶。
秦晏凌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这蛮不讲理的妹妹来到这里绝不会有好事。待他反应过来,映红妆已经迎了上去,秦如喜三言两语将她呵斥退下。
映红妆并不畏怯,紧紧跟着,低着头说:“殊娘在梳妆打扮,请少夫人稍等片刻,容映娘去知会一声。”映红妆隐瞒了黎殊儿正在沐浴梳洗的事实,天下之人都知道少夫人善妒。此刻司马越秀正坐在院中,要是让少夫人知道黎殊儿在沐浴,那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她都不敢想象。更何况司马越秀何其无辜,他只是来找秦晏凌,自始至终没有提过一句关于黎殊儿。
秦如喜并不搭理映红妆,嘴中碎碎的骂着:“都什么时辰了,一个贱婢居然还在梳妆,是想勾引谁不成。”他的视线最先落在秦晏凌身上,后又转到司马越秀身上。显然这话是说给这两人听得,谁都跑不掉。
映红妆姗姗停住脚步,哀求似的看着秦晏凌,试图请他出面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