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九重就像是握着珍宝,将铃铛放在手心。
“你还安然无恙啊……那就好……”嗣九重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又有些许无奈。是他的过错,是他不够强大,所以只能让由心去到司马曜身边。
寂静的雪山之中,铃铛声阵阵。
由心,等我啊。
一定要等我。
※
富丽堂皇的晋宫之中,却见一间别有韵味的书房,平日里除了司马曜之外,寻常人极少可以进去的。里面没有什么珍贵之物,只是悬挂着大大小小无数的挂卷。这些都是司马曜的亲笔画。
白衣的素雅男子一手扯着自己衣袖,一手握着毛笔。他面色苍白,手中的笔却犹如游龙般来回。
这是她的眉眼,这是她的唇。这是她的笑靥,这是她的神情。
由心……由心……由心。
那几乎刻入骨子里的容颜啊。
“由心……”
司马曜悲从心中而来,喉间腥甜味涌出:“由心……”他这样念着,暗黑色的血从他口中喷出。
“皇上,臣恒玄有事求见。”屋外,恰好响起了恒玄的声音。
司马曜顾不得理会恒玄,也不管自己穿着白色的衣袍,低头就慌乱用那衣袖去擦拭画上的血迹,却只是引得那画上的污迹越发扩散,“画,画……我的画。”
书房外,许久没得到回应的恒玄略有担忧的皱起眉。
这些年他与司马曜生疏到何种地步,他心里其实是清楚的。虽然司马曜大小事务依旧会交给他,但再不会有当初那种坦诚。司马曜甚至通过了自己的手段,收买了恒家的影子卫为自己所用。可恒玄心中到底是担忧牵挂司马曜的,听到屋子有异样响动传来,他甚至顾不上君臣礼仪,直接就闯了进去。
恒玄已经很久没进这书房了。才踏入其中,他就有些恍了神。
这满屋子满屋子的,到处都是画。大大小小的,或丝绸或卷纸的,无一都是同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