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裴子琦,时而哭时而笑,手还不断抓着自己的长发,原本素白的长裙,被她糟蹋的一团黑一团灰,现在的她看起来,哪儿还有昔日貌美风光的裴子琦。
这一路上,对于丁子峻来说,根本就是折磨,好不容易回到公寓楼下,他停下了车,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打算安慰她,却被她蓦地抓住了双手,那眼神带着焦急,慌乱,“子峻,子峻!”
“我在,怎么了?”他心疼看到她这样,更后悔当初的自己,为何没能阻止她。
“子峻,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她摇动着他的手臂,眼泪一直不停地流。
“什么事情,你说出来。”丁子峻的大手,不断地为她抹着眼泪,可她的泪,就像决堤的坝,怎样都掉不完。
“你再给一个孩子我好不好,我们再去医院做一次试管行不行?我不能没有阿远,不能没有他。”她似醉似醒,乞求地说着。
“裴子琦!”丁子峻双手紧握住她的肩膀,生气怒吼道,“你快醒醒。”
“我清醒得很,我们现在就去做试管吧!”她的眼睛扩散了焦距,一个劲地拉扯着他。
看着她执迷不悟,他震怒地扬手,“啪”地一声打得清脆,“裴子琦,你清醒清醒,你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江漠远,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
“不,不是的,我不听,我不要听。”她捂住双耳,一点都不想听到他说的残酷现实。
“你醒醒吧!”看着她的样子,他不忍心继续强迫她,那白皙的娇颜,还有一个明显的耳光印子。
冷静下来的丁子峻,黑眸染上了一丝悔意,刚才的自己,真的下手打了她!
长臂一伸把她抱进怀里,此时的裴子琦,已经辨析不到是哪儿痛了,她只觉得周身都在泛疼,手、腿、胳膊,甚至是脸,但最疼的,还是她的心。
“呜呜……”窝在他怀里的裴子琦,嚎头大哭起来。
丁子峻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抚着她……
……
翌日,等裴子琦完全酒醒过来,已经是隔日下午了。
阳光正好,风悄悄吹起了窗帘,一丝又一丝的阳光,细碎的洒了进来,有一束正好照在她脸上。
一下子适应不了刺眼的强光,她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头疼得就快要裂开一般,随着各神经知觉慢慢苏醒,她从头到脚,无一处不是叫嚣着疼。
她拉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卧室,想找到一丝属于江漠远的影儿都没有,苦涩的笑蔓延在嘴角,她走出了房间,整个人看着同样空冷的客厅,才知道,原来子峻早就走了。
坐在沙发上,她似乎又看到阿远每天下午帮她按摩腿的情景,鬼使神差地拿起电话,她毫不犹豫就按下了江漠远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对不起……”
她无力地垂落了双手,整个人就像泄气气球,呆坐在那儿,满脑子闪烁的字眼,都是空号、空号……
怎么会是空号呢?
她越想越觉得不妥,心里的不安如同洪水一般蔓延,不行,她要去找他。
她这次,没有选择去公司,而是凭直觉来到了江家。
在江家门口来回踱步的她,压根就无计可施。
她要怎么样,才能见到江漠远呢?
这时,大门打开,兰姨丰满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天之后,裴启泰容不下她,裴少娟只好让她回江家帮忙。
见到桂姨,她就像盼到了救命稻草,一把跑了过去就捉住桂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