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民沉郁着面容不说话,对侄儿一家他不是没有微辞的。先时在路上,侄儿媳妇吴氏硬是要他家分出一半银子时,他这侄儿也没强拦。那时他就对侄儿一家有了微辞。
即便银子在他家手里拿着,他还是会照顾侄儿一家的。可侄儿一家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若是侄儿一家他这里一点也不管,他实在是狠不下这个心,故而他此时并不回应老妻的话。
看他不应话,李老太太横了他一眼,神情颇为怨怪地对他说道:“老头子,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那到底是我侄儿。我那大哥就留下这么一支独苗,哪里是能说不管就不管的!”
“你这傻子,当日大哥一家独留寡妇幼子,你多方照拂其幼子读书,族里也没亏待他家。即便在那崖州流放期间,你还是写信于同僚故旧,让那些人照拂你这侄儿,你对他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是你侄儿,又不是你儿子,如今你这侄儿还不记恩情只记仇,你管他家做甚!这一路上他家只和傅家和康王家亲近,我都忍了一路了,你这个做叔叔的若是再这么想,只会吃亏。说不得人家就认定你会这么想,所以才得寸进尺,要求你这堂叔照拂!”
李老太太和丈夫说着小话,李毅在此时也低声和自家妹妹说着话:“阿瑶,和堂叔一家闹成这样,以后两家只会越来越疏远。你那日真的告诉阿瑗那些话了吗,没有说谎?”
“哥哥,你这是犯了轻信别人的毛病吧?我若是说谎了,我自会承认。若是没说谎,他们谁也别想冤说我。还有……两家的关系却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最起码安堂弟还是和我等相处的好好的。”
李瑗的品性,李毅还是信得过的,但自家妹妹的话却让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妹妹有说谎的前科。
看李毅神情犹豫,李瑶沉下面容冷哼一声,她就知他这个哥哥总是不信她还优柔寡断。
看妹妹面色沉了下来,李毅不免顿了顿才心虚说道:“我自然是信你的。……嗯,堂叔家里又不是安堂弟做主,光他和我们相处没隔阂有什么用。”两个都是妹妹,加上这个胞妹一直也没和他怎么亲近,他便也说不清更信谁来着。故而此时他如此反驳了妹妹的话。
“反正咱们家和堂叔家有隔阂也不是一天了。堂叔一家不是怨祖父牵累他们流放了吗?这有什么好说的。”李瑶真是不想再说什么了。她这时不免又觉得,她个兄长只要不给她添乱就成。李瑗斩钉截铁的发了誓,说自己没听过那些话,她又能怎样?这样的白莲花即让人闹心又让人没法子揭露!
这兄妹二人避着人低声交谈着。屋内的人嫌屋内闷热,都去了屋檐下纳凉。这一路上实是很累,众人无非必要,其实还是不想生事争吵斗心计的。
正这时,傅景琦和静宁郡主找了来。傅景琦很无奈,因为儿子,她对李瑶是有怨怪心思的。可如今这个景况,她还是有求于李瑶的。谁让如今婆母手里没银子拮据。人穷气短实乃无奈!
两人找了过来,静宁郡主看大嫂在那里犹豫半饷,只扯了个袖子不好开口,她便率先开了口:“阿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