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成婚生子,我对你做的事都会对她做……”容湛轩将手放在练红玉心口上,“想想这些可能出现的画面,你这里,是什么感觉?”
疼!
窒息的疼。
光是想像那些画面,眼眶就忍不住红成一片,险些要掉下泪来。
看着练红玉快要哭出来似的表情,容湛轩心疼又生气。
“练红玉,你到底在怕什么!”
当然是怕任务失败后的连锁反应,她很爱容湛轩,这不假,但现代也有着她在乎的人,想守护的人——她的亲妹妹。
“我……”
练红玉刚要开口,就被容湛轩用食指堵住嘴唇。
“无论你怕什么,都不用怕,我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面对男人诚挚的眸光,霸道又带着温情的承诺,练红玉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不”字。
拉下男人的手,温柔的握在掌心,练红玉踮起脚尖,轻轻吻上男人的薄唇。
容湛轩只怔了两秒就开始回应,直吻到心满意足了,才抱她上了龙床。
俯身压下来的时候,容湛轩看着她问,“今天,是你情我愿吧?”
练红玉紧紧搂住他脖子做为回应。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练红玉过的并没有想像中舒心。
练红玉闲来无事时总结过自己的生活。
清晨,天还未亮就起床去上早朝,听着那帮老头子唠唠叨叨,有时候还争争吵吵。
下了朝就回民政殿和容湛轩一起用膳,虽然御膳房的厨师们厨艺精湛,但也架不住天天的吃啊。
再加上,古代不比现代,很多现代有的蔬果煌国都没有,整日里那些个东西翻来覆去的吃,练红玉老早就吃腻了。
用过早膳后在宫中散一圈步,练红玉就得开始批奏折,这一批就批到下午,歇不了多一会儿就用晚膳。
晚饭吃完后,再没别的事可做,就被容湛轩拖尚了床做某种下流事,无论她哭叫求饶都没用,那混蛋全当是助兴了。
“看着你梨花带雨的模儿,我更兴奋了。”
瞧瞧,这话说的,又下流又可气。
练红玉自然不甘示弱,那之后索性多舒服……啊不对,是多难受都忍耐。
结果那家伙,“你隐忍着的表情真迷人,我更来劲了!”
叫也不对,忍也不对,哭不行,求饶还不行。
无论何种表情都能让容湛轩更兴奋,她真是倒了血霉了。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终于,在又一个暧昧的晚上过后,练红玉瞪着吃饱喝足后一脸餍足的容湛轩,暴发了!
“容湛轩,这皇帝你做去吧,我不做了!”
容湛轩将她搂得更紧一些,柔声道,“闹什么脾气,是不是我今晚没有满足你,没关系,咱们再来一次……”
练红玉打掉他伸过来的魔爪,一脸委屈的控诉,“你一点都不爱我。”
容湛轩满脸都是无辜,“怎么不爱了?我记得每晚都有好好爱你啊!昨晚,前晚,大前晚,我每晚都让你……”
“够了!”练红玉忍无可忍打断他,“不是柔体上的爱,是心灵上的!”
“你懂不懂什么叫柏拉图式的结洁爱恋,每天除了上一床还是上一床,你就不能多点花样嘛!”
“当然可以啊。”容湛轩理所当然的,“你说,下次想用哪种姿势?”
练红玉彻底无语,绝望之下发出了爆发似的吼叫,彻响民政殿。
“容湛轩!”
“乖,我知道啦。”容湛轩不再逗她,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是觉得在宫里待着太无趣了,对吧?”
“恩……”练红玉闷声闷气的,“我想出宫……”
“好啊。”容湛轩爽快答应。
“可我不想那么多人跟着……”像上次巡游,她一开始还是挺有激情的,然而,到哪里都乌泱泱一堆人,越到后来越觉得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们微服出宫吧,就我们两个人,扮成百姓,就当是体察民情了。”
“好是好,不过只有我一个人保护你的话,总怕像上次一样出闪失,不如叫上瑛儿和弁星吧,咱们四个人一起。”
练红玉只要能称心如意,这点小事当然不在话下,马上爽快答应道,“好!”
……
身为天下之主,练红玉想要出宫并不容易。
且不说每日的奏折要批,早朝要上,若来个紧急军情什么的,她不在,都没人敢拿这个主意。
想出宫,首要的一件事就是找人监国,处理煌国一众大小事务。
这个人,不用说,绝对是祝延亭最合适。
煌国是他和“练红玉”一起败光的,交给他,决对不会出什么违背历史的乱子。
练红玉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后,容湛轩对此很不赞同。
“你就算想找人监国,也不必找祝延亭,众王爷之中又不是没有合适人选,依我看白皓就很好,虽然年绩只有十六岁,但处事稳重得体,又有善良之心。”
练红玉知道容湛轩的顾虑,其实她自己也是有苦难言。
祝延亭那个老歼巨滑的混蛋,她何尝不想处死他为民除害,然而他的身份太重要,她有心也无力。
虽然和容湛轩已经到了彼此信任、无话不谈地步,这件事却是个不能说的秘密,面对容湛轩的坚持反对,练红玉只得撒娇敷衍。
“那就让祝丞相监国,白皓从旁协助好了。”
“为什么一定是祝延亭?”容湛轩皱眉看她,“玉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没有啦,你怎么总是想得那么复杂,我不过是因为他位高权重,更能服众,白皓虽然好,但是人微言轻,他若传旨令下去,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听他的吧?”
练红玉的话多少有些道理,容湛轩也无从反驳。
确实,祝延亭的人脉势力不是一天两天积累的,所以,要铲除也非一时半刻就能完成。
“玉儿,这次的事我可以依你,但祝延亭此人,日后我是一定要除的。”容湛轩说的郑重其事。
练红玉自然不会让他动祝延亭,但也不想为以后的事浪费现在的时间争执,便顺从的点点头,“你放心吧,他最多也活不过三年了。”
这句一语双关的话,也不算是谎言,毕竟祝延亭他真的只有三年清福可享。
容湛轩听了,高兴的很,心上人和自己一条心,这让他很满足。
第二天,练红玉拟了旨意让小春子在早朝宣读,意料大概是:朕身体不适,不宜见人,朝中大小事务暂时由祝丞相打理,众臣应忠心辅佐,为右相分忧。
这道旨意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让原本就一手遮天的祝延亭上位的更加名正言顺。
早朝一下,就有许多大臣找他示好,希望能与之攀上关系。
这厢祝延亭洋洋得意,那厢,练红玉吩咐好小春子她离开之后的事,便换了太监服,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宫去了。
……
帝都边境,一家茶馆之内,练红玉与练红瑛他们如约汇和。
练红瑛一进茶馆之内,就将带纱帘的帽子摘下,人未落座已经开始抱怨。
“轩哥哥也太小心了,非叫我和弁星带这种帽子隐藏身份,不就是出宫玩玩儿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必要这样谨慎吗?”
容湛轩递过一杯凉茶给练红瑛,笑道,“谨慎点总没错的,玉儿身份不一般,她出宫的事若被有心人知道,难保不会像上次一样,屠莲教近来虎视眈眈,还是小心为妙。”
练红瑛受不了容湛轩这个处处为妻着想的宠妻狂,朝练红玉吐吐舌头,“你这个拖油瓶!”
练红玉当然不会无视她的挑衅,回击道,“你才是拖油瓶呢!居然连皇上都敢骂,再口无遮拦小心我赐死你!”
“我好怕哟……”练红瑛故作害怕,顺势往言弁星怀里一躲。
练红瑛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是多心急啊,总往丞相怀里钻,要腻歪床上腻歪去!”
相处时日颇多,练红瑛已经习惯练红玉的口无遮拦了,脸不红心不跳的反击道,“就在这儿腻歪,有本事你也往轩哥哥怀里躲啊!”
练红玉看了眼一本正经的容湛轩,还是决定算了。
别看他私下里各种瑟情狂附身,其实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正经的。
恩,传说中的闷骚男!
“瑛儿,先别闹了,说说正事吧。”
言弁星虽然木讷,但脸皮很薄,推开练红瑛坐直了,问容湛轩道,“湛轩,这次出宫准备去哪里?选好目的地了吗?”
“还没想好。”
容湛轩转头问练红玉,“玉儿,你比较想去哪里?”
“我要去大漠!”练红瑛抢先道,“我一直想看看塞外风光,不如我们去大漠吧!”
“沙漠除了沙子就是土,有什么好看的!”练红玉瞪她一眼,“我是出来游玩的,又不是来取经的,才不要去那种缺水断粮的地方!”
“就是要缺水断粮的地方才能磨练意志呢,更何况沙漠里有万里星辰,我军队中的副帅老家就是在沙漠附近,据说晚上的天空景色非常值得一观!”
“要观你去观,反正我不去!”练红玉坚持己见。
“去就去,我和轩哥哥还有弁星去沙漠,你自己一个人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练红瑛也不甘示弱。
眼见两个加起来快五十岁的大人,孩子似的的堵气斗嘴,言弁星和容湛轩哭笑不得,一人拉了一个安抚。
“瑛儿,皇上难得出宫一次,这次就先听她的吧,若你真的想看沙漠,下次出宫我一定带你去。”言弁星柔声劝道,附带无往不利的温柔星眸,深情而宠溺的看着练红瑛。
练红瑛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最经受不住言弁星这样,不甘不愿的答应下来。
“好,这次就先让他一回。”
那厢,容湛轩下巴抵在练红玉肩上,凑近她耳边用非常小的声音低语。
“放心,我们不会去沙漠的,那里只能睡帐蓬,我可不想你逍魂的声音被除了我以外的人听到……”
练红玉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脸红心跳,嘟起嘴低咒了一句,“色狼!”
两个女人之间的小争执终于化解,容湛轩坐直,又恢复成一本正经。
“玉儿说吧,想去哪儿?”
练红玉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那桌人对话的声音。
“你说,安城怎么就那么邪门啊!”
“是啊,短短三个月,已经有一百多人失踪了,还都是在深更半夜!”
“你听说没有,成家的公子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下人三更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尖叫,闯进房间时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啊,听成家的下人说,房内一点挣扎的迹像都没有,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有人凭空不见,别提多吓人了!”
二人绘声绘色的对话,桌上的四人都听到了。
容湛轩和言弁星对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向来不感兴趣,不动声色在喝茶。
练红玉在现代时,就喜欢去游乐场的鬼屋玩,最爱的就是灵异事件,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
她兴奋的一拍桌子,道,“我决定了,就去安城!”
“啊?!”练红瑛下意识惊叫了一声。
茶馆内的人同时看向她。
只见她拿着茶杯的手竟然在抖,脸色也是惨白的。
言弁星顿时不放心的将她揽在怀里,摸上摸下的关切,“瑛儿,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将额头贴着她的,试过温度后才放心的松口气,“还好,没有发热。”
若换做以往,言弁星如此主动关切,练红瑛早就幸福的止不住笑了,如今,却是木讷的瞪着前言,眼睛发直的想着什么。
容湛轩不禁提心起来,“瑛儿,你怎么了?”
“我看,她是害怕了吧!”练红玉捂嘴偷笑道。
以前去游乐场鬼屋的时候,那群没胆的女生们害怕的表情就是这样的。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中豪杰练红瑛竟然怕鬼,这真是本世纪的大新闻啊!
练红玉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嘲笑机会,阴阳怪气的说,“瑛儿,你要是害怕就直说,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练红瑛最逞强的时候就是面对练红玉,此时自然也不例外,“谁害怕了,我不过是突然想到宫中还有些未完的事,担忧罢了!”
“不害怕是吧?那咱们就去安城!”
“去就去,谁怕谁啊,我还怕你吓哭呢!”一拍桌子站起身,练红瑛像只弓起背的猫。
“我吓哭?”练红玉吊着眼角,一副懒洋洋的表情,“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可是鬼屋小公主,别说没鬼,就算真有鬼,我也能把它收了!”
“空口无凭的大话谁不会说,到安城后你没腿软,再跟我说这些吧!”练红瑛不屑道。
“行,看谁先吓的尿裤子!”
……
安城是临近帝都的一座经济繁华的大城,因为刺绣业发达,整个煌国有本事的绣娘,基本都集中在这里。
容湛轩去过一次,那里繁华热闹,是煌国的经济脉络之一。
决定了目的地后,四人在茶馆的客房歇息一夜,第二天凌晨上路,于中午的时候到达安城。
安城和上次容湛轩来的时候相比,并无大的改变,依旧是热闹,满大街都是刺绣繁复的衣饰,琳琅满目的让人眼花缭乱。
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练红玉和练红瑛也不例外,不嫌疲累的逛了一上午,买了不少衣服和首饰。
言弁星和容湛轩则充当劳力,为二人拿东西。
中午,四人在安城中最大的青花楼吃饭,席间,又听到旁桌的人谈论安城怪事。
“你听说没,昨夜又失踪了三个,其中有一个是前太守赵之恒家的小姐赵婉清,她可是咱们安城最标致的美人儿啊!”一个男人略带惋惜的说道。
“这件事早就传遍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另一个男人带点惊恐,“听说也是睡着睡着觉就失踪了,真是邪门透了!”
“赵老爷是安城有名的大善人,如今晚年丧女,真是太可怜了!”
“是啊,听说赵老爷从早起就在哭,已经晕过去两次了!”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真是鬼怪作祟?”
“十有*,若非鬼怪,失踪了那么多人,为何官府会抓不到人呢?”
来时一路顺遂,练红瑛本来已经将此事遗忘,如今骤然听人提起,不禁又是心惊胆战。
扫了一眼桌上酒足饭饱的三人,她催促道,“吃完了吧,吃完了就快走吧!下午还有许多东西要买呢!”
“急什么……”练红玉懒洋洋的翘着牙,“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么?我过去打听打听。”
“你别……”练红瑛刚要开口阻止,练红玉已经飞毛腿一般的跑去了对桌。
“你们刚才说的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给我细说说!”练红玉毫不避讳的在二男对面坐下,非常自来熟。
桌上二男轻视的打量她一眼,异口同声道,“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啊,你们不是说有鬼么,说给我听听,我帮你们捉鬼啊!”
二人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忍不住嗤笑,“就你?”
知道被看不起了,练红玉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
“说了,这银子归你们。”
二人见了银子,难免眼红心热,对她也热情了几分。
“你想知道什么?”黑衣男人问道。
练红玉想了想,“你们说的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个月前,第一起失踪事件是三个月前发生的,那之后每晚都有人失踪。”绿衣男说道。
“失踪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会是采花贼吧?
“什么人都有啊,有正值妙龄的,有年过花甲的,有男有女。”
“有没有人妖啊?”练红玉脱口便道。
这种问题顿时将二人都问懵了。
他们哪知道人妖是什么啊!
“没有。”
……
练红玉扫兴的回到自己那桌。
“看样子不是采花贼,难不成真有鬼?”她自言自语。
“说起三个月前,我倒想起一事。”容湛轩道。
“什么事?”
“这件事还不确定,以后再说吧。”
……
下午,四人继续逛在安城中逛,傍晚的时候又去了郊外赛马。
因为玩的很是尽情,练红瑛渐渐忘了酒楼中的可怕事件。
不知不觉天黑下来,四人才往城内折返。
回到城内时,四人全部惊呆。
只见原来门庭若市的集市上,已经空无一人,所有店铺都关了门,连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客栈也不例外。
容湛轩试着敲了几家的门,都无人回应。
原来的人声鼎沸突然变成鸦雀无声,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狂风吹过时四周呜叫,活脱脱像是一座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