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的脸色一分一分越沉越暗。
起初他大约不过当沁宝在同他闹脾气,加上一些被他娇惯出来的无理取闹和不依不饶。
可她又一次重复相同的问题。
他可能才渐渐意识到,沁宝是执着地想要得到答案,如果他永远不回答她,她会一直折腾下去。
沁宝裹着浴巾跑进衣帽间,随手扯了干净的衣物便匆匆往身上套偿。
男人从浴缸出来,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便匆匆追到衣帽间门口。
沁宝换好衣服,还没有来得及穿鞋子,袜子刚套了一半,他便大力推开门撄。
他看着沁宝,眼睛里仿佛有怒意,但更多的却是张皇无措。
高大的身躯堵在衣帽间门口,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到沁宝面前半蹲下身,“你这是做什么,沁宝,别跟我闹了好不好,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沁宝好不容易套好了袜子,沉默地俯下身准备穿鞋子,对着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该睡觉了?
方才他摁着她没完没了地折腾她的时候想过她很累很难受需要休息么。
小妻子绷着脸一声不吭,薄先生急了,伸手便夺下她的鞋子。
沁宝终于肯抬眼瞪他,不过瞪了两秒,很快便低下头去,不穿鞋子罢了,她穿着雪白袜子的小脚塞回毛拖里,起身去寻自己的行李箱。
……
小女孩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秒钟都没有办法在这间屋子里继续待下去。
她匆匆地收拾东西,因为生活自理能力太差,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收什么带走比较合适。
总之看见什么觉得需要用到便随手扯下来往箱子里塞,除了衣服,又装了些生活用品,直到她中号的小箱子里再塞不下东西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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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悦生从头至尾旁观她收拾行李的举动。
大约是在盘算着该怎么阻止她。
当沁宝在她的认知里完成了收拾行囊可以离开的程序之后,她抬起眼眸便对上薄先生阴森至极的目光。
他沉着面孔问她,“这是在闹哪一出,离家出走?”
娇小粉嫩如一尊瓷娃娃般的沁宝立在他面前,张了口,半点没有迟疑地道,“不是离家出走,而是离开这个地方,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男人眯了眯眸,神态微微有异,仿佛觉得她的一字一句可笑之极,“以后都不回来了?苏沁宝,你告诉我,你打算一个人拖着箱子上哪儿去?!”
沁宝绷着脸冲他吼,“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是吧?”薄悦生迈开长腿往她身前迈了一步。
沁宝大约觉得他会伸手抢自己的箱子,连忙往后躲避几步,顺带将箱子护在自己身体后面
她感觉薄悦生是要动粗。
这个男人每次跟她争吵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就会丧失耐心,然后就会用各种各样丧心病狂的方式对她动粗。
沁宝有点害怕,但算不上怕到极点。
方才他踩着她的背用皮带抽打她屁股的时候她才是真的很害怕很绝望。
她也不知道自己打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和胆色,微微抬着下巴便冲着他一字一句认真地道,“我虐待我,随意地凌辱我,而且和别的女人有染,夜不归宿,以上种种都令我对你,对这种阴暗不健康的婚姻关系丧失信心,你今晚的举动,甚至也包括你从前在床上对我做的事情,还有你辱骂我的字眼,薄先生……我觉得你对我没有爱,我也没办法爱着你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粗鲁凶狠的男人……”
沁宝吸了吸鼻子,“算了吧,我觉得我们已经勉强彼此很久很久了,打从一开始就那么的不合适,一辈子太漫长了,我不想未来几十年都要继续受这样的折磨,虽然一个人的生活充满未知,我也会很慌很怕,可总比这样好些,我受不了没有当没有尊严的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