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京都千里之外T市。
汀汀原本都听伍贺南的话,不敢出门,只能乖乖地躲在这套新房子里。
但爸爸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劝她回家。
她原想遵守与伍贺南的约定,等他回来,两人一起回家。
可是她越来越待不住。
她不知道爸爸是怎样的心情,一定对她充满了失望。
唯一的女儿和继子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生活,可偏偏就在爸爸的眼皮子地下,生出这样在世人眼中见不得人的丑事。
以爸爸在社会里和律政圈的地位,一定让所有人贻笑大方。
她打从心底里觉得愧对爸爸,并且……更加愧对桂姨。
桂姨一定吓坏了,也许已经气疯了。
这些年来桂姨将她视为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照顾,想必桂姨死都想不到,她竟然在长辈们的眼皮子地下,将桂姨唯一的宝贝儿子给睡了……
并且一睡,就是这么多年。
伍贺南回京都复命,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尚且不能估量。
桂姨一定很担心,她一定急疯了。
姚汀在一个人的深夜里愈发不安。
她实在没办法一个人熬下去。
楼下蹲守的记者在第三日的晚上便已经消失了。
没人能扛得住没日没夜的现场追击。
已经过去七十二小时,无论姚汀抑或是伍贺南都并未出面澄清,从某种意义上,她们都已经默认这种令人咋舌的关系。
姚汀一个人在深夜里开着车,无比沉默决绝地,从T市回到晋城。
刚进家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此刻是凌晨三点,家里人应该都休息了。
她轻手轻脚地进门,却在玄关处被惊了一跳。
她心虚而惭愧地望着面色青白交加的姚太太,低声唤她,“桂姨……”
“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桂姨的脸色惨白到近乎可怖。
“姚汀,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姚汀只觉得相处十年以来,这是她一次听见言桂用这样严肃冷漠的口吻对她说话。
她走到言桂面前,微垂着脑袋,心下羞愧难当。
言桂并不显老的精致面庞上,扯出一个令人尴尬的微笑,她仿佛是压抑着什么,耐着性子问道,“汀汀,别人怎么说,我一个字都不信,桂姨只想听你亲口说,你同你哥哥的事……可是真的?”
言桂的声音隐约有些颤,姚汀却从中听见了绝望的情绪。
她低垂着眸子,羞愧至极,她浑身都僵硬着,极度艰难才鼓起勇气道,“是,桂姨,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
“啪”的一声脆响。
姚汀道歉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却被女人沉重无比的一巴掌扇翻在地。
她摔在地上时整个人都懵了。
桂姨一定是气疯了……
一定是她自己脚滑,否则怎么会被一记巴掌打得摔在地上。
她硬撑着试图站起身,言桂却用非常冷漠而粗暴的声音命令道,“跪着,不准起来,你这个贱人,天生贱骨头的畜生!”
姚汀脑子里嗡嗡直响。
她没办法将这言语粗鄙歇斯底里的妇人和温柔怜爱的桂姨联系在一起。
可紧接着她便又挨了言桂左右开弓的无数个巴掌。
她娇嫩的脸被打的左右摇晃,头晕目眩,只觉得脸颊肿胀滚烫,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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