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松开了口,仰头看他,正好他也低首看来。
“你可知我为何会来华朝,又为何会坐上这丞相之位?”他看着她,凤眸中是从未见过的认真透亮。
清池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
靳梦离轻笑一声后,无奈叹了口气,又将头平躺到床上,幽幽说道:“我自小被一个梦境所困扰,自记事起便一直持续到现在,我的父亲和兄长想了许多法子,也请了不少高人来为我诊看,但都毫无起色,直到十岁时遇到了我师父,是他让我成年后出门寻找,自然就能找到答案。”
清池终于开口问道:“那你为何十八岁才来到华朝?”
一点就通,对于她的聪慧,靳梦离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十岁那年我本就想出门来寻的,可是家里出了事,老父骤然离世,兄长又陷入危险的家族争斗之中,我不能撒手不管,他置身于豺狼虎豹群中,唯一能信任的人就只有我,我必须帮他,于是就耽搁了许多年。”
他避重就轻说完,长舒了口气:“唉,好不容易自由自地在外过了三年的舒心日子,没想到兄长竟派侄儿来寻,着实令人苦恼呢。”
清池无语撇嘴,他不想做的事还有人能逼迫得了他?看他的样子也是成竹在胸,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根本就没将他的侄儿放在眼中。
不过他方才所说的十岁......
“你十岁就能帮兄长斗豺狼虎豹,不会是吹嘘的吧。”她试探他。
“当然是真的,夫人此刻可是很仰慕为为夫?”颇为得意地挑眉,他笑道:“资质天生的,想躲都躲不掉,往后咱们的孩子,定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又来了,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方才安君临找你说什么?”清池挣了挣,却换来他更用力,她没力气,索性妥协靠在他的肩上,有气无力问他。
许是她的温顺取悦了他,头顶低笑,胸前也跟着震动,显示着他愉悦的心情。
“当然是来恭贺你我新婚大喜的,似乎还想要道歉,不过他以往那般羞辱你,为夫可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他。”
安君临来向她致歉,原不原谅是她的事,好像和他靳大丞相一枚铜钱的关系都没有,他倒好,俨然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清池累极,听着他的心跳更是昏昏欲睡,两人就就沉默,她很快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