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之行来得时候匆忙,陆时逸情绪亢奋过激,不适合谈太理智的话题,两个人祭拜过陈渔后,一个人回了酒店,一个则回了陈家.
陈家是标准的苏州建筑,灰白的墙,褐色的木窗暗红中发着黑,窗上有明瓦,结了青苔是黛色的。
不过,因为四年前的大火,再翻修也回不到旧时的模样.。
曾经有翻修的老工人感叹:“慕先生,这宅子年纪大了,一场大火几乎去了多半条命,何必还这么折腾它?”
慕郗城给老人点了支烟,说,“总不能因为得了绝症就不再治吧.。”
那年,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和老宅一样都得了绝症.只是,陈家翻修好,老宅痊愈,近似枯木逢春,而他的心病却再没办法治好。
老房子临河,一共两层,后窗对着河水,慕郗城躺在陈渔房间里,可以听到后窗外的流水声和街坊操着苏州吴语闲话家常,翻身他枕在自己手臂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一旁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很久,他没有接。
慕郗城躺的这张牀,还有这家里的家具都是他照原来的重新换的,如果不是因为旧宅翻新,他也从没想过自己竟然如此清楚的记着这个家里的一草一木。
记忆力是个可怕的东西,不论过了多久,只要一回到这里,曾经发生的过往,一幕幕都近似利刃一样剜在他的血肉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在这个满是陈渔气息的房间里,他竟出奇的想到了远在海城市的姜时汕。
这里是苏州市,距海城隔得那么远,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