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宿醉后的嘉渔有些头疼,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动静,还不太愿意苏醒,是因为她在做梦。
梦里,她梦见陈屹年在苏州的陈家厨房做菜。
厨房的料理台被他搞得有些凌乱,陈屹年说,“囡囡,你尝尝爸给你做的‘松鼠桂鱼’,卖相是差了点,但是味道一定不会错。”
嘉渔喜欢吃鱼,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对于陈教授的手艺,她都是有些嫌弃的。
真的味道太差。
可,在梦里,嘉渔想尝尝他爸爸费尽心思给她烧得鱼吃,握着竹筷,她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却感觉到额头上一凉,她伸手去触摸放在她额头上温凉的手指,睁开眼看到了慕郗城。
瞬间,扭头背过身闭上眼。
慕郗城一怔。
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这么大起牀气。
“阿渔,你不起来穿衣服吃饭,一会儿就没饭吃。”
躺在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眼睛已经睁开,她像是在回味刚才的那个梦境,对于这么想念她父亲的她来说,刚才那个梦完全可以称得上算是一个美梦。
可是爸爸的手艺他没有尝到,就因为慕郗城清醒了。
想清楚这些后,嘉渔是不愿起牀的,但是不论怎样她是睡不着了。
慕郗城看他太太坐起来,明显情绪不好。
宿醉人清醒后,头疼情绪都不好,他明白,尤其是嘉渔不常喝酒,可让她这么有情绪不常见。
慕郗城看着她穿鞋下牀。
问她,“早饭想要吃什么?”
“吃鱼。”
“嗯?”
慕郗城讶然,“怎么突然想要吃鱼,你的胃不要了。”
嘉渔撇嘴,不再说了。
即便她爸爸还在世,她也不能吃他做得鱼。
嘉渔自记忆恢复后情绪似乎不稳定,慕郗城帮她找衣服回头问一句,“要不要看看心理医生?”
“不用了,我想去趟宋家。”
“真的决定了?”
慕郗城伸手轻抚她额前的碎发,同意她的所有决定。
“外祖父、外祖母还是要看的,但是宋菱,我这辈子都不会见。”
C市的宋家,慕郗城并非没有来过,那个时候的嘉渔十多岁,过来给宋老爷子过生日,是他陪着她过来的。
4年前,所谓的嘉渔的‘葬礼’,宋菱痛哭不停,被宋老爷子当面掌掴,那一幕在慕郗城脑海里还有印象,不论怎么说,老人都是疼孩子的。
宋家并非因为宋菱和岳父离婚,而不再照看嘉渔。
至于宋菱,慕郗城完全由着他妻子来。
即便不肯接受宋菱,他不希望她心里总是藏着恨意。
总这么下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嘉渔换好了拖鞋下牀一边在浴室里刷牙,一边让慕郗城帮她绑头发,她问,“以前,我知道宋菱是这样的人的时候,我是怎么接受的?”
慕郗城将她手腕上的橡皮筋取下来,给她绑了个孩子气的丸子头。
他说,“你过去都是决口不提宋菱的。”
“那我是真恨她。”
觉察他妻子能记起宋菱,也能记起曾经在苏州的一些琐事,慕郗城给她绑好了头发问,“阿渔,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和嘉禾是怎么互换的?”
422的那场特大火灾,每次嘉渔回想起来那样的火光就是一个冷颤。
“很冷吗?加件衣服。”
“不了。”看着自己身上这条小黑裙,嘉渔说,“慕郗城,你为了你的喜好每天都给我找这样的裙子穿,等我感冒了我一定传染给你。”
慕郗城摇头,“这是C市不是在海城,慕太太不用穿那么厚。相比你穿衣服会感冒,还是少去两次海边。”
海边?
这两个字被他说得‘暧.昧’,让嘉渔有些羞窘,昨晚那些浮想联翩的艳.旎画面浮现出来让她很糟糕地记忆清晰。
她最不能接受的地方,是在车里。
以后,那辆私家车她还敢上了,上去了一定有心里阴影。
“想什么?脸这么红?”他自她背后搂着她。
嘉渔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果然是真的脸红了,而且很严重。
她以前都不会有这么大情绪起伏的。
看来,真的越来越难抵挡他了。
“想什么?”
他将她手里的刷牙杯放下放置在一旁。
嘉渔被他问得有些不耐烦,只愤愤地说,“想,我一定快感冒发烧了。”不然,也不会答应他昨晚那么的纵谷欠。
“等我感冒了,我第一个传染给你。”
“好啊。”慕郗城不介意,只问,“不知道阿渔想要通过什么方式传染给我?”
“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