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渔却因为他的靠近,脸色更苍白了,“停车,我想吐。”
一向不晕车的人怎么晕车想吐,避开她的腿伤抱她下车,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吐。)
“慢慢吐。”
慕郗城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松散的长发挽到脑后方便她吐。
嘉渔脸色苍白,原本是想要吐的,但是这么下车被慕郗城揽着,她觉得胃里翻腾的厉害,干呕了一阵子,却什么都又吐不出来。
“宋菱在你心里是个大问题,但是阿渔你太累了,我太太这么聪明应该懂什么时候都别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个道理。”
晚上两个人一起的晚饭,嘉渔心不在焉就吃得不多,吐过一次,现在晚归坐车又吐让他忍不住训她。
最近摔伤腿,又因为宋菱的事情变得这么憔悴。“阿渔,还记得岳父给你写过的信吗?他给你折的纸鹤,他希望你能开心,能多笑。”
嘉渔握着慕郗城递给她的矿泉水,一次一次漱口,风凌乱着她的长发,嘉渔说,“对于宋菱我早已经没有了期待,对她不过陌路是陌生人。我不甘心,为我爸爸不甘心。他这一世做医生,做药剂师救了那么多人,却被宋菱一个人给毁了个透透彻彻。”
修长的指蹭掉她唇角的水珠,他搂着她,在深夜的林**旁,抱一抱她,驱走严寒。
不论是冬夜里的,还是内心的。
**********
这晚嘉渔和慕郗城回到清苑,发现难得家里的人都在。
“回来了?”
傅雅兰浅笑。
“嗯。”
嘉渔应声。
“腿上的伤还疼吗?”
慕郗城替他妻子回答,“只要按时上药包扎,应该没有大碍。”
三个人正浅聊了几句,见慕千寻应酬回来。
“哥,你们回来了。”
千寻的话向来少,嘉渔已经习惯。
慕郗城知道他有事要和自己谈,便对嘉渔说,“我先把你送到卧室去。”
傅雅兰和她们一起向家里走,她走在最前面,转头对嘉渔又说,“先回卧室换了舒服的衣服,一会儿下来吃宵夜。很清淡,是大骨汤,摔了腿要多喝。”
嘉渔对于宵夜没什么胃口,对于傅雅兰的好意,她内心感激。
可这么听到宵夜是大骨汤,她的胃里又开始翻腾,有些不舒服。
“我带你回卧室。”
嘉渔手搭在慕郗城的手臂上,走路就不再有那么费力。
**********
曼妮正从楼梯上下来,傅雅兰对她招招手,“曼妮,下楼来陪千寻一起吃宵夜。”
“哦。”
曼妮应声,应声的很乖很乖。
但是,慕千寻坐在客厅里,明显看得出这丫头有情绪,她明明是不甘愿的,但是碍于傅姨在,她显得乖巧的多。
“你……你要吃宵夜吗?”
摇摇头,他看着突然靠近他,故作温软询问的丫头,有几分失笑。
“沈漫妮。”
“到。”
慕千寻:“……”
适才她翘起乌黑的睫毛,睁大眼睛看他,“不好意思,我前些日子做交换生军训,习惯了。”
慕千寻在意的不是这个。
30岁和22岁。
代沟的沟壑不是一般的深。
第一次,说话前他都要想一想,他太太是不是真的能听懂。
“曼妮。”
“怎么?”沈漫妮看着坐在沙发上对她勾了勾手指的人,一时间心跳有些失衡。
从来她和他都近似陌生人。
慕千寻不懂她现在的心思,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曼妮磨磨蹭蹭的坐过来以后,似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是松香。
很奇怪,这个男人身上有种松香,像是寒山雪松的味道,清新怡人。自初次见面她就感觉到了他的特别。
寂静的客厅,傅雅兰离开后,静悄悄地只能听见石英钟钟摆摇晃的声音。
那股松脂味道淡淡地,却距离她的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曼妮看着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突然紧张起来,她最担忧的就是两个人的独处,但是又不得不面对。
对方伸手抚过她的脸,距离她越来越近,灼烫的呼吸也越来越近。
曼妮惯性地闭上眼。
卷翘的睫毛尽在咫尺,像是蝶翼轻颤战栗,慕千寻怔了怔又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