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冷风疯狂地向里灌,也驱逐不走他浑身的燥热感。)
顾怀笙靠在车内抽烟,一张沉郁的俊脸上带着几分慵懒的落拓,她要给他这么玩儿手段,长进不小。
以为追不上她,就找不到她的详尽住址了?
太天真。
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夹着香烟,他俯下身去外套里摸那支手机,一个号码没拨出去,就想到那个满含恨意的固执眼神。
——顾怀笙,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那些调查人的手段,卑劣到过分!
指间稍作停顿,号码没拨出去他皱着眉将手机扔到了后座上。
关上车门的瞬间,一脚踩下油门,墨色的Jeep牧马人像是蛰伏暗夜中的野豹,急速出击速度飞升而上。
直到路遇十字路口,望着四个路口的不停变换的红绿灯,Jeep车刹车在路边。
车内的人,像是突然迷失了方向。
抬手点烟,一辆停在路边的座驾牧马,一个一脸沉俊的男人,吞云吐雾间构成整个寂寥的夜晚。
*****
白色的林肯车在车流里行驶。
半个小时的车程后,坐在昏暗的车后位置上的女人,白皙的颈子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
光怪陆离的城市,隔着车窗向外看到的是霓虹闪烁的夜景。
可坐在车内的人眼神望向外面的时候是麻木的,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白色车向华沙医院的主干道行驶,缄默无语的人终究是开腔,“速度降下来,不需要再用那么快的速度了他追不上来。”
“好的,二小姐。”
林非早就听出来她语气不对,又不能多话的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天那么黑,他没大看清楚。
只隐约间她穿件黑色系欧根纱的晚礼服从那辆墨色Jeep上下来,打开车门就要求他加速再提速。
一直到现在,车速才缓缓降下来。
华沙一带路灯足够明亮,林非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那张苍白的脸,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问出声,“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能不能把我来时候换下来的衣服给我。”她现在太狼狈了,这样回去一定会吓到小轩和梅梅。
“就在您坐的靠窗位置的一侧。”
“谢谢。”嘉禾看到悉心安置好的购物袋子里,翻出自己那件外套穿在身上,勉强这样了颈部和手臂上的痕迹。
一边将身上的外套穿好,她一边对开车的人叮嘱,“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嘉渔会知道。目睹现状的只有你我两个人,如果从她的口中得知——”
“二小姐我明白,不会有过多的麻烦事情发生,今晚你很疲惫需要好好休息。”
“你也是,不管怎么说今晚你帮了我大忙,还是要谢谢你才行。”
“分内的事情而已,不用过分客气。”
林非的关心点到为止,永远不逾越,“关于您想要搬家离开琼州市的那个想法,现在确定了吗?”
“确定。”
一想到顾怀笙就要查她和孩子的下落,她的内心就一刻也平静不下来。“尽快帮我找一个居所,把一切都安顿好。”
“没问题,但是最快的话也需要两天,您看——”
“那也要离开。”
两天就两天,争分夺秒地带着女儿离开这座城市虽然算不上长久之计,也是缓兵之计的最好决定。
白色的林肯车在华沙医院外停下来,嘉禾下车拎着手里的那个换下来衣服的袋子,一心惦记着几乎一整天没跟她见面的两个宝贝。
也不知道女儿最近住院的儿童低热过去了没有。
再吊上一天的点滴,她必须要送梅梅和小轩出琼州市。
深夜,哪里都是静悄悄的。
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嘉禾抱着手臂揽紧肩头的外套,她咬着唇一步一步向前走直到她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白色的男士皮鞋。
她没抬头,“这么晚了,不陪着莘莘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你呢陈嘉禾?”
一阵夜风吹过,空气里肆虐的酒气让她抬眼的瞬间愕然。“冯修浚,你喝酒了?怎么喝这么多!”
“我问你话呢,陈嘉禾这么晚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到底和哪个男人厮混到现在。”
嘉禾看着他,“你该回去休息了,酒喝多了吹吹冷风明天一天都完全爬不起来。”
她绕开他就要走,却被对方挡住了去路。
“别再这么给我逃避话题,陈嘉禾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他的眼眶染着酒气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