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亲眼一看,才能更加清楚。”贾政不容拒绝的道,修信一封告知家人忙于公务,也不说其他,便开始翻山越岭。
且不提大雪封路又多难走,贾政如何坚持不懈,此情此景感动护卫等人,就说荣府内接到贾政家书,贾母心疼之余更是喜不自禁的,直言大谈贾政有其父之风,乃荣府顶梁柱。
听得贾赦想翻白眼,但看着眉开眼笑仿若立马能封官进爵模样的贾史氏,不忍将贾政的自我政途规划道出口。
因为他觉得老二脑子一时抽了,但没准能在太太和其妻的深切殷望下,能改邪归正。
毕竟,贾政脑抽了要走刑诉,当个讼棍。
听到贾政忙于公务,王夫人闻言也欣喜不已,不自禁的挺了挺腰板。要知道她当年闺阁之中费尽心机的嫁给贾政,图得就是贾政年轻有为又得当家人喜欢,自以为能够少年中举,而后让她诰命在身。
可随着贾政一次一次的落败,她逐渐将目光投到了贾家的爵位之上,本原以为与贾史氏联盟,便可得之,谁料荣国公虽是说疼爱幼子,可终究以长幼有序为由,直接临终前上奏,都未让他们知晓。
等贾赦爵位落实,她也深知了贾政的性子,自然也随之把目光放在中公上。趁着分家之前多捞一点是一点,当然若是大房被老虔婆打压,她见机推波助澜一番,也是正常的。
但如今乍然听闻贾政上进了,王夫人只觉得自己本被燃烧成灰烬的野心又在蠢蠢欲动。尤其是听到贾史氏接下来的话后,更是眼眸绽放着亮光。
贾史氏激动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感恩的对北方拜了三拜,才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老大我不求你有老二的千分之一的努力,但有些事你身为家主却也该为整个家出分力。”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贾赦有些懵逼,带着自嘲问:“太太,何事需要用到我这个纨绔?”
贾史氏眸光扫了眼嘴角带着些笑意的王夫人,道:“我听闻当今因大雪开恩放出了不少宫女嬷嬷,你且去请几位回来。这元姐儿也大了,需要有人教导。”
“家里不是有嬷嬷吗?再说了这次说是开恩放出来,谁知道放出宫里的有没有被嫌弃的啊!”贾赦闻言,当即拒绝道。这跟他们寻常勋贵家借口什么祈福啊,放一批家生子出来没什么不同,都是牵扯后院斗争的。
贾史氏眼眸一闪,及其淡然着:“故而便要你出马仔细探查一番他们的背景了。”
“我?”
“哼!”贾史氏想起来还有气。当年原本贾赦是被上皇指派给四皇子当伴读的,为此,她还曾特意送了不少好东西去宫中讨好曾经跟在她后面的小尾巴甄美人。可谁料贾赦被老虔婆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硬要跟着太子,白白的叫侯孝康捡了便宜。
忽略了自己曾经有多么骄傲贾赦为太子伴读,还不受帝皇责骂,贾史氏眼看着年岁差不多,却手握重权,得当今信任的侯孝康,越看如今一事无成的贾赦,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点能耐难道都没有?”贾史氏斜眸瞥了眼后,冷声道:“这事可关系着元姐儿的前程,也关系着我贾家未来的荣辱,你得给我好好办!”
话说到这地步,贾赦后知后觉着:“你要让大侄女选秀?”
贾史氏深深叹口气,意味深长着:“若子孙成器,又何必走这一步。我乏了,老大,你先走吧。”
“太太,这事你最好等老二回来问问他的意见。”贾赦被各种暗讽,也气性上来:“况且,就算他同意了,也别忘记了父亲临终的遗嘱,以及贾家的祖训!”
对于贾赦最后的话语,贾史氏听闻后,丝毫没掀起任何的波澜。在她眼里,贾政最是孝顺不过的,而且送元春进宫也是利大于弊的,至于贾家宗族,不说她辈分如何,这贾家下一代有几个成器的?宁府贾敬能管,可贾政若是铁了心,女子婚嫁谁又越得过父母去?
“老二家的,如今也没外人了,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了。”贾史氏扫一眼还未回过神的王夫人,郑重其事道:“你想想元姐儿进宫的好处。她的命格是极贵的,若是嫁了旁人,对她也是种受辱。第二,政儿这孩子终究是嫡次子,你看看老大这性子,贾家最后有多少能落到你们二房?第三:想想珠儿,若你们有权势,珠儿早就入了国子监就读。便如甄家,往前十几年,甄家老太太不过是上皇的奶娘罢了,但上皇念旧,又甄老太太目光如炬,送了女儿入宫,从一个贵人到如今的太妃。就算因着些皇家旧事,尚未封为太后,可是甄家一门子弟各个获得利益。可以说今日甄家权势全来源与女人。”
王夫人一想起甄家的种种,心噗通噗通的直跳,眼中闪着狂热之情。大家族的女子本就是用来联姻的,既然如此,为何寻一个尊贵无双的呢?
不求为皇子妃,就是当个王爷妃子,她也心满意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