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她走到另一家药铺,请了铺里的李大夫去她下榻的客栈出诊,这位李大夫的母亲是个颇有名气的稳婆,听说当初娘亲生我的时候便是请的她,是以这位大夫是认识我的,他说听传闻我去了一个当铺做丫鬟,我猜是爹爹不好说自己当了女儿,便换了个说法,不过总归是差不了多少。末了他又问我身旁这位姑娘是什么人,我道是远方的表亲路过,给搪塞了过去。
之桃见我跟这大夫熟识,便放下心来,带我和大夫去了客栈给她的夫君看病。
我们去时,她夫君依然在昏睡,李大夫给他诊了脉,不过片刻便道:“无什么大碍,只是得了风寒,又受了些许惊吓,我给你开个方子,服用一周便能痊愈。”
之桃大喜,又要跪谢,被李大夫一把扶住:“受不起受不起,李某受不起这样的大礼,治病救人乃是我们医者的本分,你无需多谢,这是方子。”
我看她着实担心丈夫,便自己揽了拿药的活,让她留下照看她丈夫,她也是信我,给了我银子让我去拿药,等我去药铺拿了药回来,总共不过花了三百个铜板。
“你走开!不要过来!”
我刚走到之桃房门口,便听见一个男人这样喊道,语气很是不善。我猜是她的夫君醒了,可为什么要让之桃走开?一时之间我便没有进去。
“岳郎,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可你不能跟你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这是之桃的声音,似是在哭。
可她夫君却说:“不用你管!你走!你现在就走!”然后摔碎了什么东西。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只有之桃压抑地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