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微微惊讶,然后便解释说:“奴婢是看小姐没有带丫鬟,所以才擅自跟进来,如果小姐不晓得怎么穿或者系不上带子可以叫奴婢,奴婢就在门口守着。”
我点头,看着她走出去,心想,原来那些个小姐们都是不用自己穿衣服的吗?后来我便发现,即便我从未被丫鬟服侍过,也不能独自穿上这件衣裙,实在是因为这裙子为了美观,弄了许多系带,我大多都能系上,然而在身后的我便无能为力了,于是我只能出声把门口的丫鬟喊进来……
总算穿上了这条裙子,身边的丫鬟赞不绝口,又拿来镜子给我照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有些脸红。
“小姐的头发都有些乱了,奴婢给你重新扎一个吧。”那丫鬟说道。
“嗯,多谢了。”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等我从试衣间里出来,老板明显像是等急了,一脸不耐烦地样子,但是在看到我的时候,目光有了一点点不一样,晏珩更是不吝赞美之词:“小鸟你真是美极了,粉色果然很衬你的肤色,再试试其他的,如果穿着合适就都买下了。”
我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咽了回去。
给我换衣裳的那个丫鬟嘴很甜,一直夸赞我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身材好,长得更好。然而其实在我们穷人家中,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并没有什么用处——如果一个姑娘擅女红,她可以去织坊作绣娘,若是一个姑娘厨艺高超,她可以去酒楼作厨娘,若是一个姑娘力气大,她甚至可以像男人一样去种地,可如果一个姑娘一无所长,只有一只脸蛋长得好看,除了徒增被人轻薄的风险,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最终我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晏珩没让我再换下,因着天气寒冷,他又给我搭了件披风,总共是三条衣裙一天披风,价格大概不菲,只看那成衣店老板的眼神便晓得了,不过想起晏珩说自己能用树叶变银票,我也就不再担心。
晏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了两个式神,把买来的衣裳通通让他们拿着,我们三人依然双手空空的逛街,然而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凡是与我们擦肩而过的路人都要朝我们瞥一眼,我忍不住担心,是不是我的衣裳太奇怪了,直到一个衣着暴露满身香气的妖艳女子朝老板扔了一只手帕,我这才会意过来,仔细一看,朝我们看的人大多是姑娘或妇人,她们面如桃花,眉梢带笑,羞涩地看着老板和晏珩。
姑娘们的想法我能理解,直到今日我都不敢直视老板,更何况是初次见面的她们?不过显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老板虽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帕子,在瞧见那姑娘挑逗般的目光后,竟然嫌弃地扔掉了。
晏珩在一旁偷笑,随即便有姑娘给晏珩扔了一只茶花,晏珩从善如流地接住,末了还轻轻吻上了那朵茶花,引得身旁的姑娘一阵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