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桐颔首。
岑王似笑非笑道:“瑞王兄查案一月,抵着日期将近方才到父皇跟前儿复命……怎么,这一个月,瑞王兄就没跟你透露一星半点儿的案情进展?”
刘桐听着心里不快,淡淡道:“五哥做事自有他的打算,只要能查出元凶便可,何需同我说,增加破案风险?”
此时已到了宫门口,岑王收了折扇,敲着手心:“九弟啊,这话说得可有些妄自菲薄了。告诉你案情进展,会增加破案风险?这话从何说起?”
刘桐冷清清道:“少一个人知道,线索不外扬,自然更有利于破案。”
顿了顿,刘桐道:“岑王大概是整日埋在织机里,埋在卖织机的钱币中,所以对破案之事毫不了解,倒也是正常。”
刘桐挤兑了岑王两句,便拱手告辞了。
岑王目送他的马车离开,呵呵笑了两声,拿着折扇仰头,敲了敲自己的后背。
“这日子正无聊呢,总算是有好戏看咯……”
再说另一边。
瑞王随着元武帝进了南熏殿,元武帝走到案桌后面,还没坐下就伸手抓了桌上的熏香香炉,朝地上狠掼了出去。
沉闷的一声“咚”,瑞王往旁边挪了一步,低着头恭顺站着。
元武帝拿着奏折,再次展开了看。
这次才看到一半,便忍不住合上奏折使劲儿拍在了桌案上。
瑞王这会儿心里想着,还好是没撕掉啊,不然他是不是还得重新再写一封?
“瑞王。”
瑞王心中正想着,冷不丁便听到元武帝出声了。
“妓楼杀人案,你奏折中所写,可是属实?”
元武帝声音低沉,问话中也含着隐隐怒火。
瑞王颔首答道;“回禀父皇,儿臣所查俱已写明。但因为……此事涉及之人身份尊贵,亦事关皇室清誉,遂,儿臣并未提审其人,此案也不能说已尘埃落定。一切静待父皇吩咐。”
元武帝长吐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揉按着额角,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疲惫。
按照元武帝的意思,把这人招进宫来,问个清楚,再适当罚罚,找个替罪羊把这桩案子圆了过去也就罢了。
可妓楼杀人案,是他当着众臣之面,亲自交由瑞王审理的,而且还给瑞王定了破案期限。
今日早朝,瑞王呈上奏折后,他这个帝王的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题。
若是按照他的意思办后续之事,谁还不明白他是在包庇?
到时候众臣私下议论纷纷,恐怕整个皇室中人,都要让他们怀疑个遍。
元武帝拿着此事,一觉难办,二也觉得丢人。
难免的,他就不由对造成此事的瑞王有了两分不满。
“你明知此案不宜宣扬,却当着众臣之面将奏折给朕。”元武帝对瑞王冷声道:“朕一向以为,你识大体顾大局,却没想到在此事上你思虑如此不周全。”
瑞王行礼后淡淡回道:“儿臣不防父皇在朝上问及此事,本是打算散朝后私下里对父皇回禀的。儿臣已经尽量,减少此事的影响了。”
没错,是元武帝让他不要拖拉敷衍的,瑞王没出列当着众臣之面禀明此事,已经算是极其顾及皇家脸面了。
元武帝也明白此事是他急躁了,却又不愿意承认是自己之过,当即心下生疼,不由伸手捂住了胸口。
贴身寺人见状忙尖着嗓子喊道:“陛下!太医!快传太医!”
瑞王也几步上前,与寺人一左一右扶住元武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