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邪道而吃人,无非是蒙昧之辈,不足论哉。”
“为求道义而吃人,这说来就有趣了,古人言,臣下重义,割肉以侍君,晋文公逃难之时,臣下割自己的肉为君上蒸食,而三国时,刘玄德败逃,向民求食,刘安进山狩猎却无所归,只得杀妻取肉以侍奉,刘玄德挥泪感激,曹操听闻此事,感慨刘安的忠义,令人赐金赏之,纵观古今,如此趣闻,不胜枚举,吃人之事平常也,老先生无需大惊小怪。”
阎王一边说着,一边吃心肝下酒,这模样很是悠闲。
“妖魔,你……”
听完这一番话,华天长却是愣住了,万万没想此人竟说出如此邪理,一时之间,提剑指着阎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暗处,张昊也是一阵错愕,这等违逆人道的魔头,吃人还吃出道理了,说得头头是道,这比他还能忽悠啊,不愧是一派邪教的大护法,自成一派邪理,难怪训练出了黄巾力士,都特么被洗脑了,彻彻底底的是个妖魔啊。
“然这五者吃人,皆是凡夫俗子之见。”阎王继续说道,喝了口酒,咽下一块心肝,“本座以为,黄帝战败蚩尤,分其肉与天下共食,上古之刑罚,油锅炮烙,皆为烹肉,吃人是为刑罚也。”
“本座所吃之人,皆是有罪,有罪便要下地狱受刑,本座身为阎王,以自身化为无间地狱,吞食世间之罪孽,得证无量功德,升天封神,执掌判刑,是为修行之本业,老先生乃是一代高人,觉得此法如何?”
言谈间,阎王已吃完了心肝,站起身来,直问华天长。
“你……”华天长竟被问得哑口无言,以吃人为修行,以自身化地狱,判刑公德罪孽,此等妖魔邪道,简直是个疯子,却又说得一派道理。
张昊藏在暗中也傻眼了,不疯魔,不成佛,此人与麻衣圣主都是彻彻底底的疯魔,要宣扬六道轮回,升天封神,因果报应,大兴地狱判刑,创出这套教义邪理,实在太可怕了。
“老先生若是没别的事,这就请回吧,那贪狼的遗体,麻烦老先生帮个忙,送到我这里,我就省得去打搅俗世了。”阎王淡淡的说道,话语挺简单,他现在是阎王,忙着判刑罪孽,无意于行走俗世。
不得不说,阎王之厉害,不战而屈人之兵,一番邪理言论,却让华天长找不到出手的理由了。
“罢了,我帮你带来贪狼的遗体,不过阁下吃人之事,我虽然懒得管闲事,但吃人行径,我必会告知正道中人,告辞了。”
华天长说走便走,心里盘算着,此人虽然是个妖魔,但自有一套理念,既然是判刑罪孽,他也退隐了多年,早已不管闲事,不过终究是吃人,违逆了人道,让玄门正宗的人来对付吧。
“无妨,本座身为阎王,当然不怕被人知道。”
阎王淡漠的语气,一脸的风轻云淡,眼里却是闪过一丝狂热,地府入世,谋划大业,开创六道轮回,这是天大的功德,拉上玄门正宗,创建天道,六道轮回才能圆满。
华天长离去了,张昊也准备退走,此人太厉害,他还没把握对付,不可打草惊蛇,但他的心智,却不是华天长这么容易被撼动,华天长只顾自己逍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谈不上对,也谈不上错,各自的理念不同而已。
而他不一样,既然要承载人道大运,以人君王者证道,必然就要坚守人道,这是道统的原则问题,就像他的身为一个平头百姓,平日里可以游手好闲,但一旦国家爆发战事,被外国人侵略,那么他必然也会参军上前线,这是应尽的义务。
所以身为人王,遇上这种私刑吃人的妖魔,无论什么邪理,统统都要打灭,承载人道大运,六龙御天,诸事顺利,否则违背了道统,自相矛盾,必然折损运势,诸事不顺。
总之一句话,能用法律解决就用法律,这是尊重人道,若是不能用法律解决,这就各凭手段了,但对付这伙邪人,他得好好的谋划一番,正好以阴神行事,不可泄漏了身份。
然而张昊正要退去,阎王却突然说道:“阁下偷听了这么久,不现身一见,这就要离开了?”
“呃!”张昊惊讶,居然已经发现了他,果然是厉害至极啊,不过仔细看,阎王并未发现他的具体方位,只是察觉有人而已,但既然把话喊明白了,他又何妨现身一见。
一阵阴风遁出,并未显形,以防被看出个具体,他只是放出念头而已,有模有样的传念说道:“在下逍遥子,山野一闲人,幸会了。”
“嗯?果然有人偷窥,给本座出来!”
察觉到阴风,阎王一声冷喝,岂会容忍这装神弄鬼,瞬即目光一凝,威势大作,一股浩大的血气冲天而起,只见幻象丛生,血光满天,至煞至戾,拳意笼罩四面八方,化为一片九幽鬼域,封锁虚空阴阳,猛然一手爪向阴风,竟要擒拿张昊的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