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晚扔了一块湿手巾拍在陆寒轩的脸上,嘴里唠叨,手中动作毫不“怜香惜玉”的抓着手帕一抹。
“希望好人好报,你临走时还能甩点碎银子以表我救命之恩…。”
碎银子…。
姑娘,谈钱伤感情,更伤气质…
“给我一百两银票我也不介意…。”常晚越说越欢快,带着手脚更加麻利,她从他的脸颊到手臂,还有满是伤口的背脊,常晚都细心的为陆寒轩擦拭了一遍。
她一边擦,一边天南海北的对着“昏迷”的男人侃大山。说一些从没说过的豪言壮语,也将前辈子没说过的异想天开一吐为快。
平日里操持着家,没有朋友,没有闺蜜,只有弟妹。就是因为他们共同经历了太多,她又是长姐,撑惯了家,一些放肆无为的想法守着弟妹不会想起,更不会对着他们去聊。
说起来这些风马牛的话,总觉得与常宁苏清煜二人说道,很是不搭。
眼前的陆寒轩再昏迷,也是个大她很多的成年人,对着一个“长者”,她说着这些就像小孩的童言,闹一闹就过去了,再加上他又“听不见”,自己的自言自语也不会被笑话。
“我要有一百两银子首先就将家中给修缮了,别人家都起了砖房,我们家还是土房…。如果有二百两银子,我就再开两家茶馆。如果有一千两我就将这条街盘下来,成日吃饱喝足摸肚皮,到日子等着收租子…。或者等弟妹都大了,我可以带着一千两去江南。我是没出过京城,倒是见过不少敢来京城科考的江南学生。他们很很谦逊柔和,不骄不躁的,很好相处。我还听客人说过西域,他们说西域风沙大,很容易迷失方向,那里的人都长着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头发颜色五颜六色…你说,那要多奇怪?那不就是说书先生话本里的妖怪?”
陆寒轩原本烦闷的心也随着她几声银铃一般的笑声开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