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的活动我可是每场都会去应援呢,一定要继续加油!”胖丫纯真道。
告别了胖丫,我跟着伊森走进之前我遇到花大姐的那间包厢,刚一进门,花大姐变好像是见到了主人一样的朝我扑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啧啧,这只大懒猫真是被你勾走了魂。”伊森啧啧叹道。
“苏小姐,别来无恙。”我抱起花大姐,顺了顺它背后的毛,忽然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我抬头看去,赫然发现,许久不见的吴秘书正坐在包厢的最里边,坐在阴影角落里,要不是他说话,我还真的没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我惊讶的看着他,发现以往都是西装革履着的吴秘书现在穿着一件很简单的休闲衬衫,外套也是一件极其普通的浅灰色风衣,多日不见,以往白净斯文的吴秘书脸上居然也冒着青须,人看上去也瘦了不少,跟之前的那个吴秘书相差甚远,只是唯一相同的是那一双犀利的眼睛,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吴秘书?你怎么在这?”我愣了许久,才缓和过来,惊讶的走过去问道,自从韩俊勇社长出了事情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吴秘书,或许更准确的说是,自从那天他送我回公司,而后他跑出去的时候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吴秘书,公司上层的事情我们这个小职员也不得而知。
“说来话长,苏小姐你先坐下吧。”吴秘书还是那么的沉着冷静着。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伊森,伊森也只是无奈的模样耸了耸肩,我只好犹豫着先坐了下来,不知道这是要干嘛,但是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十有八.九是跟我有关系的,空气中有股隐约浮现着的凝重。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指的是韩俊勇社长还有李部长的事情,李部长现在还是昏迷的状态,而网上各种版本的‘真相’纷纷扰扰,不知孰真孰假。
“苏小姐,你知道曾经首尔闹得沸沸扬扬的韩家大公子婚外情事件吗?”吴秘书看着我,语气冷静的说道,机械得让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您是说韩成勇前社长?”我好奇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是看着他俩,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嗯。”
“曾听朋友说过。”我记得我之前听金胖丫八卦过,本来以为只是个陈年的烂绯闻罢了。
“那你知道那段婚外情中的第三者就是你的母亲韩素丽吗?”吴秘书依然冷静的说道,他就像是在审问着牢房里的犯人一样,似乎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那一双犀利的眼睛。
我呆呆的坐着,看着对面的吴秘书,惊讶得忘了继续给花大姐顺毛。
“韩成勇社长曾经跟你的母亲彼此相爱。”吴秘书继续说着,很平淡的声音,就只是在叙说着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罢了。
“并有与原配离婚跟你母亲成立家庭的打算。当年这件事情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后面在韩家与李家的干预下才压了下来,你母亲远走他乡,而韩成勇社长回归家庭,一切照旧。”吴秘书依然冷静的说着,我默默的听着,忽然间好像已经不再纠结这些人怎么知道我是韩素丽的女儿了,也自嘲着自己天真,自己还以为需要守着的秘密,可是别人都已经知晓,没有爆出来似乎也只是出于各方利益的考虑罢了。
“我妈妈年少轻狂,做了错事,她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就当她已经死了。过去的事情又何必重提。”过了许久,我才听道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来,那声音陌生得竟不像是自己说出来的一般。
“我并没有想为我的母亲开脱的意思,错了就是错了,但她这一辈子也没过好,可能是为之前的错事赎罪了。”我想起远在中国深山里的韩素丽,一直痛恨第三者,可是当自己发现自己的母亲确确实实曾经插足别人的婚姻的时候,心里的讽刺可一点儿都不见得减少。
“道理也是这样,只不过这一次恐怕是过不去了。”吴秘书依然静静的看着我说道,我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他既然早就知道我是韩素丽的女儿,怎么现在都还未把我的事情抖出去,好卖个大新闻,估计我这一趟事儿一捅出来,连着韩素丽,这些新账旧账一起算,这冷饭也是可以炒好一阵子了。
“如果因为我是韩素丽的女儿而没法继续工作,那也得有依据吧。”我认真道,如果大家都知道COCO里的苏萝是曾经韩国第一狐狸精的女儿,想想也是顶着‘狐狸精女儿’的骂名,或许被抵制,退出,想想都是一条不怎么好走的路。
“如果只是韩素丽的女儿也就罢了,而苏小姐你有可能是韩成勇社长的私生女。”吴秘书淡然的说道,我脑子翁的一阵。
“呵、这怎么可能哟!想太多了!”我急忙反驳道,怎么越扯越远了去,韩成勇的私生女?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还沉重着的心情,现在倒是因为这个笑话而轻松了一些了。
“你的出生年月跟当时的时间正好都对得上,韩素丽女士去中国之前一直都是跟韩成勇社长在一起,而去中国的第七个月便生下了你,所以在时间上来说,完全没有冲突。”吴秘书简要的分析着,而这一切在我听来十分的荒唐,我想起我的爸爸,他那么的爱我,而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居然说我是别人的私生女?
“够了!”我气急之下拍桌斥道,“你说得这么条条有理的,那你又是谁,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是哪年哪月出生的?这一套还是留着骗三岁的小孩吧!”我说着气愤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你小时候我抱过你。”吴秘书拔高声音道,但是语气依然镇定着,“你的名字是我取的,‘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吴秘书忽然用汉语说道。
我愣住了,他是个中国人?!
“这是李白《咏苎萝山》的第一句,我跟你父亲少年离乡,给你取名为萝,希望你提醒我们记得故乡。”吴秘书继续说道。
“可是为什么我妈妈说从未见过你?”我忍着满眶泪水,转身向他质问道。
“是我让她不要说,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吴秘书神色凝重。
“那为何现在要说?为什么不一辈子把我瞒下去?!”我厉声质问道。有些事情我虽然不会相信,但是我宁愿从未听说过,宁愿不要在心里埋下这根刺。
“形势所逼。”吴秘书嗫嚅着,欲言又止道。
“你们不该带我来这里的。”我看着总有几分熟悉的吴秘书,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脸上早就泪痕四溢。或许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自己还未有知觉,便被迫卷入这些让人不齿的往事中来。
“韩俊勇社长,”吴秘书说着,垂下了头,似乎是在犹豫着些什么,“他一直深爱着你的母亲,他不想你的母亲漂泊过下半辈子。”吴秘书似乎犹豫了许久,才慢慢的将这一句话说完。
“呵呵,真是好极了。”我又哭又笑起来,抱紧怀里的花大姐,茫然的瘫坐在椅子上,本以为我的母亲只是一个过气的明星那么简单,可是现在想想,似乎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而这些韩素丽从来都是只字未提,我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忽然间也理解了韩俊勇第一次在电梯里见我时候的场景,他应该是把我认作韩素丽了吧,或许我的模样跟韩素丽少女时有几分相似,这也得是很熟悉她的人才会体会的到的吧。
“你现在住的那一栋房子,曾经你母亲也住过,韩俊勇社长想让你重现你母亲当年的风光,这是他的执念。”吴秘书继续说道。
想起来了,怪不得韩素丽知道铁门的密码,怪不得韩素丽每次打电话嘱咐事情的时候都好像她就在我身边似的;韩素丽曾说过她的初吻,是在二十几年前的初雪时候,1989年,初雪应该是在十二月份吧?
原来这一切只是在模拟着母亲曾经的生活,可是我跟她比起来,好像更是少了许多运气。
“你是不是韩成勇社长的女儿现在还不清楚,只是韩成勇社长之前曾有立过一份遗嘱,而且做过公证,比他后来再立的把股权都给韩艺梨的那一份或许更权威,完全有可能推翻那一份而按照那一份遗嘱分配财产股权。”吴秘书很快恢复镇定。
“那一份遗嘱上写的是将NK的百分之五十股份转给韩素丽女士的孩子,所以不管你是不是韩成勇社长的骨肉,这都是给你的。”吴秘书冷静的说道。
“为什么?”我混沌的脑子里一听到这句话,心里不忍的诧异起来,难道那个老风.流的社长就铁定了我是他的孩子?我是万万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的,我没见过那个所谓的前任社长,但是现在心里已经开始有了厌恶。
“这我们也不得而知。”吴秘书淡淡道。
“嗨,这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你是不是他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保证你妈过得好,你有钱了你妈自然也过得不差,而要是直接把股权都给你妈,那你妈岂不是危险了?要知道韩艺梨那个做原配的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正疑惑着,忽然一直没插嘴的伊森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诧异的看着他,这么久一直不见出声,敢情他就一直待在这里听着我这荒唐的身世故事?
“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吴秘书赞同道,他点了点头。
“你?你又是干什么的?!”我这个时候才从那团乱麻中抽出点精力来,看着吊儿郎当的伊森问道。
“我?我当然是来保护你的啦。”伊森一脸认真的说道,大言不惭的模样。
“是我找伊先生帮忙的。”这个时候吴秘书解释说道,“时间不多了,长话短说,李部长出事的那一天,我想她原计划应该是准备把那份遗嘱拿给李美兰,但是路上出了意外,我赶到的时候车上的东西已经没了,估计是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那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肯定就是韩艺梨的老娘先是假装跟那倒霉的李部长合作,结果路上找人想把她撞死,再嫁祸韩俊勇,这样岂不是一石二鸟?”伊森一脸得意的说道,我似乎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
“我猜东西估计也是已经到了李美兰的手上了,跟着一起不见的还有你的那份合约,上面签署这韩素丽女士的名字,所以苏小姐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吴秘书严肃认真的说道。
我愣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会遭遇这种事情。
“那还用说,昨晚故意安排你去那种地方出活动,就算是用大脚趾想也知道那韩艺梨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伊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