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冷眼相加,问道:“你在群英会之中任‘七星堂’堂主,是为数一数二的人物,自己都不能做主,那谁能做主?”
司徒羡鱼道:“实不相瞒,咱们此番前来,是受了玄女之命,说是务必请林神医上华山去。”
“玄女?”林杏甚觉差异,问道:“玄女是何人?”脑中飞快转动,也想不出江湖上又这么一号人物,但以她之名,能够吩咐得动司徒羡鱼与楚山孤,想必比这两人还要厉害得多。他心里怦然一跳,忽然想道:“难道他们口中说的‘玄女’是封九州的夫人?”
但听得司徒羡鱼道:“林神医在南湖之畔隐居了一十八年,耳不闻外界之事,我们倒是忘了,玄女是总舵主的之女,此番前来,咱们都唯她之命是从。”
“哦,原来是封总舵主的千金。”林杏心里急,暗想:“我隐逸江湖许多年,这一次为了我区区一个老头子,竟然劳师动众,大张旗鼓,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不知暗中藏着的,还有哪些人?”
心中慌之际,只听楚山孤道:“不错,总舵主下了命令,咱们做属下的,岂能不遵从?”
林杏反问道:“那要是林某拼死不去呢?”楚山孤道:“林神医何必如此执迷不悟?这样吧,你就算不入群英会,随咱们去华山盘桓几日,待**教的万教主寿终的消息传来,再放你下山,届时你要去江南也好,去塞北也罢,咱们都不横加干预,如何?”
林杏心里一震,忖道:“原来是这样,他们终究是怕我去救万九霄的性命。”
想到这里,不由得勃然大怒,说道:“林某虽非君子,但向来言行如一,绝不是出尔反尔之辈,万九……他与我再无瓜葛,我又怎会救他?”
楚山孤道:“人心易变,若是林神医顾念往日之情,或者捱受不住剧毒荼心之痛,恍恍惚惚间上了三叠瀑,那谁又说得准?”
林杏怒不可遏,正要作,蓦觉心痛不已,却是体内的“千心碎”第一波作了。他不敢运功抵抗,唯有忍气吞声,过了片刻,疼痛稍止,额头之上的汗水如黄豆般哗啦啦滚落下来。他不敢伸手去揩拭,唯任汗珠滴落在绿油油的春草之上。
楚山孤见他面庞扭曲,表情极为痛苦,想到往昔他对自己的恩情,言语变得缓和了不少,道:“林神医,这六枚虎心蛇胆丸可以衡抗你体内之毒素,快快取了服下,咱们一同上华山吧。”
林杏决绝地道:“林某说了不要,便是不要。”
司徒羡鱼忽然道:“总舵主说了,要么好端端地请林神医上华山,若是林神医执迷不悟,敬酒不吃,便抬着尸体去见他。”
林杏听他一说,心底一沉,“嘿嘿”凄然一笑,道:“好狂的口气!”轻轻将云兮放到地上,再慢慢站起来,道:“这一碗敬酒,老朽是指定不吃的了。两位是要单打独斗呢,还是要一拥而上?”
楚山孤朗声道:“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楚某名字中既然带了个‘孤’字,便从未与人联手过。更何况林神医已中了毒,又如何能以多凌少?”摆了摆手,摇头晃脑地道:“不管了,不管了,今日楚山孤就来讨这个便宜,领教领教林神医的高招,请赐教!”
“赐教”两字才出口,“嗖嗖”两声,手中扣着的无数枚七星针打出,破空而响,直取林杏,正是“漫天梨花”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