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道:“上了把锁,你便不会打开么?”云兮摇了摇头,道:“没有钥匙,怎地打开?”林杏沉思片刻,道:“昨夜走得匆忙,钥匙落在家里,忘记取了。你运劲扯上一扯,看看能否打得开。”
云兮道:“好,那我权且试一试。”吸了一口气,伸手抓住两段,力沉双臂,运劲一拉,“嚓”的一声,小锁应声而断为两截。
这一下大出他意料之外,本以为就算能打开,也要大费周折,焉知是这般的轻而易举?
口里道:“原来这锁时间长了,生了锈,毁了锁舌,才这般容易打开。”
林杏在眼里看得分明,心中想道:“你此刻体内内力充盈,之前巴音的刀也被你内劲震得断为两截,何况区区的一个小锁?”却不便说与他听,只道:“想来便是如此。你将匣子掀开看看罢。”
云兮掀开匣子,隐隐约约见盒子中盖了一块绸子,绸子下似有物事,伸手从中拿了出来,“哎”的一声:“好重!”
摆放放在地上,将绸布打开,却吓得傻眼了。绸缎之中,乃是两件兵刃。
两件兵刃一曲一直,约摸三尺长短,叠在一块,云兮只看一眼,吸了口凉气,喃喃道:“我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两把剑。”
林杏道:“上面那一把,确是吴钩剑无疑,下面的那一把,却是吴钩刀。”
“吴钩剑与吴钩刀?”云兮满目皆含疑虑之色,又将两件兵刃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林杏道:“没错,这两把吴钩刀与吴钩剑乃是春秋时期之物,皆以青铜铸成,因它产于吴越之地,故称之为吴钩。两件兵刃一刀一剑,一曲一直,正应了一张一弛的道理。”
云兮听得迷迷糊糊,道:“一张一弛,乃是文武之道,这个我却知道,但你说什么吴钩的,我却是听得不明所以。”
林杏抬起眼睛看他一眼,道:“你说得不错。自古以来,书生多为剑客,使刀的,多半是浪子。剑以轻灵飘洒为先,刀以厚重辛辣为主,一剑一刀,不也正是这个道理么?”
云兮听他说得在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般,我鲁钝得紧,没曾想到。”
林杏道:“你不是江湖中人,想不到原也在理。你且把刀剑拿在手里,看是否称手?”
云兮心头一动,问道:“你说什么?”林杏道:“你要替大哥报仇,没有利器,怎打得过索命书生?”云兮大惊,吞吞吐吐地道:“林先生,你……你是说……”
林杏道:“不错,这一对刀剑本是我贴身之物,今日便送给你罢了。”
云兮听他一说,诚惶诚恐,急忙摆手道:“这可不成,你说它们是春秋时期之物,到现在已有几千年,年月深久,定是连城宝物,轻易地便送给了我,如何要得?更何况我又不会使。”
林杏道:“你不会使,那也无妨。待会儿我一一教你便是。火折子都被大雨淋烂了,你去神龛旁找一找,看是否有石头,若是有的话,拾一块过来……”
云兮心头一喜,已知他之意。径直走到神龛之旁寻了一块石头,搬了过来,拾了一堆稻草堆在一块,抽出那柄吴钩剑,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仿佛凉气已尽数窜入了心间,又是禁不住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