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确实醉了,也累了,高兴到了一半突然间被惆怅给淹没的感觉,比起摔下来的痛楚,根本就不算什么。他留下两行清泪,这是对过去的割舍,更是对琪琪的不舍,没想到说好的一生一世,到头来,物是人非,斗转星移,本是欢喜奔腾日,奈何半路冷冰冰。
“三啊,你没事吧?”陈琳立刻过来看着已经痛的流泪的弟弟问道,其余的人也都笑呵呵的看着这个乐极生悲的大侄子。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陈安扶起来后,就看到了两位书佐离开时剩下的酒瓶,直接大灌了几口,然后走出了议事厅,留下了一群完全被吓到的陈家老少爷们。
“小安不会是摔出什么毛病了吧?”一个宗老问道。
“你摔出毛病了,还能做出这样的诗词歌赋吗?”另一个宗老立刻否认。
“反正是不正常了。”陈瑜作为最了解他的人发表了意见。
“哎,他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今晚你们这些子侄们就多陪陪你们的三弟喝喝酒,畅叙幽情,大人们继续议事。”陈慎也有些想不通,但是作为父亲,他还是能够理解一个孩子成为成年人,一个孤单的人突然有了家庭,亦或者又要离开家庭的那种惆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