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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任逍遥面色一垮,显得很是沮丧,叹气道:“你们说,我要一半也不算过分吧?世人为什么不懂感恩呢?人心自私到这种程度,我们的文明什么时候才能往前跨一大步啊……”

仟芸打断了任逍遥的絮絮叨叨,不敢置信的道:“后……后来呢?”

任逍遥悲痛的仰起脸。一副受害者的表情望着仟芸,委委屈屈的道:“后来他不肯给,我觉得他太不讲道理了,所以我就动手抢喽……”

“抢……抢?”众女大愕,一齐变成结巴。

任逍遥点点头。沮丧的道:“可惜那家伙不由分说打了我一拳。然后掉头就跑,妈的!跑得真快,跟兔子似的,我怎么撵都撵不上。后来一想,在大街上这么跑有点不成体统,只好就此作罢……唉,你们说说,我上哪儿说理去?这不白忙活了吗?如今的人都怎么了?良心让狗吃了?”

“所以说。这件事的因由就是,你帮那个富商抓贼拿回了钱袋,然后你要求分他的钱,被他拒绝后,你便动手抢他,但却抢不过人家,被人家跑了,所以你回到家觉得很气愤?”仟芸三言两语便概括了这件事。

任逍遥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肯定的点点头。深沉的道:“不错,基本就是这样。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思索如今的世道人心,唉。这世道真没救了,一个个不知道感恩图报,以后这样下去,谁还会出头做好事帮助他人?拷问人心。人心不古,悲哀啊!”

任逍遥面容萧瑟颓然。如同受到天大的不公正待遇的弱势群体一般,一个劲儿的自怨自艾。

众女翻着小白眼,皆露出一副快晕倒的表情,楞在当场,一时作声不得。

满室无言,只有任逍遥一个人垂头丧气的不停叹息。

良久,仟芸扶着额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天啊……我这是嫁了一个什么夫君呀……”

众女戚戚点头,满脸认同。到底是正室夫人,道出了众女的心声。

“悲哀啊!”任逍遥仍在仰天长叹,其声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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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朝堂发生了一件大事。

数位言官联名上奏折,再次奏请皇上废黜太子,并且改立英王为新储君。

奏折中说,太子资质愚钝平庸,且由于争权之事,陷入一桩命案,更让人不得不怀疑太子的品行操守能否担当太子重任。而英王虽是诸皇子中年纪最幼者,但是他德行无亏,品格高尚,宽以待人,不失仁义,比太子更适合担当国之储君,所以请皇上废太子而改立新储君。

奏折送上去的当天,宫中就有人传了出来,于是奏折的内容很快便被满朝文武知道了。

众人哗然,而且非常不解,大家都不明白那几位言官为何要上这么一道莫名其妙的奏折。

于是大臣们带着疑惑,分批登那几位言官的门,拜访为由,探问原因。

谁知那几位言官仿佛事先约定好了似的,三缄其口,只是微笑摇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众人没得到答案,只好失望告辞。回想那奏折上的内容,尽皆苦思不解。

所谓太子愚钝平庸之类的,当然只是官话,套话,陷入命案确有其事,但这也不足以成为废黜太子的理由呀!事情都还没调查清楚呢。而所谓的英王德行无亏,品格高尚等等,更是不知所谓,任谁都知道,英王也陷入了一件人命官司呢,岳州举子叶文江被害,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英王,他还“宽以待人,不失仁义”?这话也太昧良心了吧?

几位言官向皇上递了这么一道奏折,到底是何用意?京城的水本来够浑了,这道奏折却来了个火上浇油,如今京城之中,任谁都不知局势到底会往什么任向发展了。

任逍遥却躲在家里笑破了肚子。

这道奏折正是任逍遥幕后指使,为了这事,他欠下魏承德天大一个人情,不过他却觉得物超所值。

热闹了,京城开始热闹了。

本来在斗争漩涡中心的胖子和他,这下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人们的视线已经慢慢转移,聚焦在太子,寿王和英王身上。

而三位争位的主角,如今已被闹得焦头烂额,三人忙着互相攻击防备,自然也顾不上去收拾根基全无,毫无危险的胖子。

自己终于为胖子争取到了时间,他们斗个不亦乐乎,而任逍遥和胖子该做的。就是充实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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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府内。

寿王脸色铁青的瞪着英王,宽阔的胸膛不停的起伏,看似在强压怒气。

英王一脸无辜,急得满脸通红的解释:“皇兄,那道奏折真的不关我事。我的心迹早已向你表明。我对太子之位真的毫无兴趣,真不知道那几个言官为何要推举我为太子,皇兄,你要相信我。”

寿王冷笑道:“哼!相信。我当然相信,这几年来,我对你的信任还不够吗?皇弟,你真不错啊,不声不响的。就在我背后捅了一刀,这几年来,你隐藏得挺深啊,怎么?如今京中风起云涌,你也坐不住了?急着跳出来想争一争?”

“皇兄,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这样吧,我这就去向父皇请旨,明日我便离开京城,回藩地去。这你总相信了吧?”

寿王接着冷笑道:“你还在欺我!身为皇子,涉嫌杀害举子叶文江,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父皇为了给天下士子一个交代,怎会放你离开京城?”

英王无奈道:“皇兄。你我兄弟自小相厚,难道你还不信我的为人?以我的性子,若有意太子之位,岂有那本事隐忍至今?”

寿王哼道:“帝王之家。亲兄弟之间捅刀子的,从古至今。比比皆是,事到如今,你跟我说什么兄弟之情?至于你的性子,我倒是一直看走眼了,你隐藏得很深啊,每日声色犬马间,暗中培植势力于不知不觉,为你今日的争位之举大做铺垫。你府里养的那些闲人食客,恐怕都是你的死士和幕僚吧?还有,朝中不少官员也已拜在你的门下了吧?包括今日上奏折的那几位言官,想必也早就被你收买了吧?皇弟,……事已如此,你还有必要继续隐忍下去么?”

英王脸色数变,时青时白,渐渐的,他脸上无辜的表情忽然变了,如同慢慢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一般,藏在面皮下的,竟是一张满是狰狞阴森的脸。

寿王环胸静静的看着英王变脸,一言不发,只是不住的冷笑。

“不错,我想当太子,我想当皇帝,我快想疯了!”英王阴森森的笑道,笑声嘶哑,难听得如同锈铁刮锅一般。

“五个皇子,我最年幼,论年龄,论资历,论经营势力,我都是最没希望的那个,我甚至连那肥胖如猪的四皇兄福王都不如!”

寿王冷冷的道:“所以你就搭上了我,打着为我造势,辅佐我的名号,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像一只牛虱一般,贪婪的吮吸着我的血,养肥你自己?”

英王大笑道:“有何不可?凭什么你们都能争那太子的宝座,我却不能争?我难道不是堂堂正正的皇帝亲子吗?凭什么你们能有机会当太子,甚至当皇帝,我却只能一辈子做个逍遥王爷?你以为我真愿意在你的鼻息之下窝窝囊囊活一辈子?我也是父皇的儿子,一出生便是亲王贵胄,要我做你的奴才?做梦!”

“这些日子以来,你四处为我活动,结交拉拢朝中大臣,进宫在父皇面前卖乖讨好,扮孝顺,说是为我说好话,想必那些大臣已经拉到你自己麾下了吧?在父皇面前,多半也是为你自己说好话吧?”寿王目注英王,眼神冰冷。

“是又如何?你们为了争位,什么龌龊手段没用过?凭什么我就用不得?”

“莫非你忘了自己还背负着杀人的嫌疑?还有,你手下的人莫名其妙死在了太子府里,有这两件事,你难道以为父皇会中意你做太子么?你觉得自己有机会么?”

英王冷笑道:“父皇不是刑部尚书,没那么铁面无私,再说这些事情都可以解决的,我根本不担心,不过,皇兄你倒是要为自己担心一下了。”

寿王笑了笑,神情莫测的望着英王,淡然道:“我要担心什么?”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已失了先机,太子和你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何去何从,你可有打算?”

寿王沉默半晌,忽然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英王被他的笑声弄得有些不安。

“皇弟,拉拢几个大臣,讨好一下父皇,便能当上太子?你未免将这古今最残酷最血腥的夺嫡之事看得太过简单了。”寿王望向英王的眼神满是同情和怜悯。

英王闻言,顿时两眼睁得大大的,呆立原地,如同石铸一般。

寿王看着呆楞不语的英王,仰天大笑了几声,转身走出了英王府。

“残酷,血腥……”英王双目无神的注视着寿王的背影,喃喃念道。

微风拂过,英王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转过头时,面色已苍白得如同死人一般。

回府的路上,一名幕僚与寿王同坐在马车里,恭声问道:“殿下,今日既与英王反目,以后当如何打算?”

寿王闭目半晌,笑道:“依先生之意呢?”

“在下愚见,殿下不必再与别的皇子结盟了,历来皇子登位,必在朝臣中为自己造势,但决定谁做太子的,仍然是皇帝,殿下乃皇上第二子,若太子被废,殿下理应顺位承继太子之位,在下以为,殿下当在皇上身上多下功夫才是,近来听闻皇上病重,诸皇子争相进宫服侍,以获欢心,殿下切莫落人于后啊。”

寿王冷笑道:“这些蠢货,只知讨好父皇,他们却忘了,争位,除了逢迎讨好之外,最重要的,是实力!”

“殿下的意思是……”

“太子还未被废,他们都不知道,太子在军中实力绝非一般,不少军中将领已效忠于他,父皇若要废他,你以为太子会老老实实的任其被废么?”

幕僚一惊:“如此说来,太子会率军逼……”

寿王手一拦,制止了幕僚继续说下去。

“马上给兴庆府的李川将军飞鸽传信,命他暗中整军备战,待本王手令一下,便叫他寻机杀了领兵大将王文剑,夺过兵权,挥师南下,准备进京!哼!太子有的实力,本王也有!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材疾足者先得焉。”

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让人舒坦得直想睡觉。

任逍遥坐在马车里,微微眯上了眼,满足的叹息一声。

仟芸倚在他肩上,也跟着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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