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在这种直接拉虫的情况下,就该立刻吃下虫药了,否则任它们繁殖下去,人都会死的。
后来卫生环境好了,人吃的东西农药也多,寄生虫这种病也就很少见,一般生在偏僻和卫生条件差的农村地区。
可现在,哪里有下虫药吃?
我努力回忆着自己的食谱,确认自己吃的东西都是熟的,并且作为一个女人,我还是挺讲究的,能干净就尽量干净。在这个队伍中,我应该比大部分人都要‘干净’,应该……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或许该说幸运吧,我们三人都没有出现那么倒霉的情况,出现寄生虫病的,都是在末世相对过的不那么好的人,军队和大势力的高层,一些在末世后备受推崇的医生一类的,也都没有生这种情况。
在接下来的前进过程中,时不时的便会有人死于寄生虫病,当然和之前的爆体不一样,他们的死因,大多是因为寄生虫破坏了内脏功能而死,不管内里再怎么恶心,外表死的,至少没之前那些人那么惨。
在这种胆战心惊和神经高强度紧绷中,我们迎来了冻以后,第一个有活人的城市——陇南。
它地处秦巴山区,东接陕西,南通四川,扼陕甘川三省要冲,素称“秦陇锁钥,巴蜀咽喉”。说简单点,这也是一个周边多山的地带。
这地方同样看不见任何的植物和动物,同样是一片冰天雪地,但当我们进入市区,确切的说,是到达陇南的安全区外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对古蓉说:“你掐我一把,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古蓉当然没有掐我,旁边的巫流直接在我手臂上狠狠一揪,顿时痛的我龇牙咧嘴,然后他咧嘴笑道:“你没做梦。”
不只是我,其余人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在队伍最前面的廖军长等人,简直跟施了定身法一样。
此刻,在我们前方,有一个巨大的围城,砖石结构,非常新,看起来相当牢固。
围城上守城的士兵,身形挺拔,面容丰满,和我们整个队伍的形销骨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围城前方就是铁制的大门,大门此刻敞开着,不停有人来来往往,人们都穿着衣袍,有动物皮毛的,也有羽绒服一类的,甚至还有些小孩儿在城门口溜冰玩儿。
许多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聚集在了那些小孩儿的身上。
孩子。
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了。
在生存面前,繁殖被放弃了,老人和孩子,成了死的最快的那一拨人。
此刻,我们这些经历了无数黑暗的人,再看到城门口欢笑打闹的孩子时,竟然一瞬间觉得陌生。我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天堂,这里的人,没有黑暗,没有你死我活,他们的脸上,有末世里罕见的笑容。
这太不可思议了。
队伍里有些男人,看见城门口行走的孩子和女人,大约是想到了自己的老婆,大约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们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早已经引起了这个围城中人的注意。
装备精良的士兵迅小跑出来列队,领头一个军人,直接走向了廖军长,啪的行了个军礼。
廖军长立刻回礼,紧接着才交谈起来。
“你们来自哪里?”
“成都。”
“你们的队伍有多少人?”
“一万九千多人。”
“空间能力者有多少。”
廖军长噎了一下,最后看了看我们,道:“……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