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钩扬了扬眉,“小玥,来,今天一定得陪我不醉不归。”她“咯咯咯”地笑得很快活,可听在柳玥的耳里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从今儿起,我,覃小钩就正式成为孤家寡人。小玥,以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这下岗无业游民,保证随叫随到。”
柳玥吃了一惊,这丫头的意思是今天离婚了?那之前她的敏感真有些对不住她。“你离婚了?”她立刻惊觉这太直接,是种伤害。“想好以后怎么办没?”
“怎么办?凉拌!”覃小钩又“咯咯咯”地笑起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你得好好陪我醉一醉。”她吐吐舌,“没办法,最近下岗了,经济大不如前,只好委屈你在这陪我吃饭。”她看似不在乎,眼里却是痛苦和无奈。
“想哭就哭吧,憋着难受。”柳玥想起叶雨凡那句极其无情的“我不爱你了”,不禁悲从心起,“想哭就哭吧。”
覃小钩猛地跳起来,“我为什么要哭?为李弘那个猪样的男人?tmd,我们都离婚了,我还为他哭个P啊。”话虽这样说,眼泪还是顺着她的眼角滚落下来。“我也想做个孝顺的媳妇,贤惠的妻子,可是,”覃小钩狂笑起来,神态张狂,语声尖利,“可是tmd那个猪的妈,把我当贼似地防,只要我去过一次她的房间,她转身就查看她的首饰、存折,好像我tmd是专门去偷她的东西似的。还有,还有,”她几近疯狂,“小玥,你以为我喜欢自甘堕落吗?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是我原来和你一样,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啊!我为什么要作贱自己?我tmd也是人啊!”
柳玥的眼泪跟着跌落下来,她走过去抱紧覃小钩,“我们都是苦命的女人。”
覃小钩紧紧地反抱住她的腰,放声大哭起来,“我本来是想好好过日子的,可是,可是李弘那个畜牲爹趁我洗完澡出来,没防备,强奸了我。”她混身抖得厉害,过往的伤痛加上悲愤快让她崩溃了,“我想过死,喝过老鼠药,”她扬起满是泪的脸,痛楚万分,“那个tmd李弘在我被救活过来后竟然说是我犯贱,这是人说的话吗?他不去说他那个畜牲爹,反说我犯贱!”
柳玥的泪更多地涌出来,比起覃小钩,她那点事又算啥?
“男人都tmd不是东西!”这话引起柳玥强烈的共鸣,男人还真tmd不是东西。
覃小钩哭够了,松开紧抱的手,从包里拣出面巾纸,胡乱擦了下,然后拿出化妆盒,小镜,先是用粉重重扑了眼睛四周,然后是脸颊,跟着描眉,画眼影,涂腮红和唇彩。
柳玥呆呆地看着覃小钩熟练快捷地打扮自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没有那样洒脱,所以她痛苦,难受。这次如果不是叶雨凡主动说出真相,她只怕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她这样伤心憔悴,叶雨凡可曾问过半句?
“……如今我对你来说,也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看见我走在雨里,你也不会再为我心疼。”
一股凉飕飕的寒意涌上柳玥的心头。她成了他的陌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