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爷爷你大老远跑外地收来的,肯定错不了,件件都是好东西。”
余弦看着欧阳贝儿,真是人人天生马屁精,不是不拍,时候未到。
杜爷说,“那你说说,哪件更好。”
欧阳贝儿没有犹豫,指着桌上一件东西便道,“它。”
余弦一看,暗暗纳罕,竟然也是那件唐彩陶,看来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杜年点头赞许,“说说你的理由。”
“大啊,你们看,它比别的几件足足大了三倍多。”
余弦一口茶水扑的全喷了出来,好家伙,这样也行。杜年也是一脸苦笑,只是一味摇头。
“怎么?我说的不对?最有价值的不是这件?”
“对倒是对,不过……”杜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欧阳贝儿得意起来,冲着余弦撇撇嘴,“怎么样?杜爷爷都说我说对了,告诉你,我不但知道这七件东西那个最贵,还知道哪个最便宜。”
余弦一指桌上那个长约二十厘米,宽约三厘米的战国玉戈,道,“那要按你的方法,最便宜的肯定是它了,它算是最小的了。”
欧阳贝儿摇摇头,道,“大错特错,最便宜的应该是它。”说完手一指,正是那件南宋官瓷。
余弦一怔,“那不对呀,这东西个头可不算小,按你的方法,怎么会最便宜?”
欧阳贝儿道,“它虽然大,但品相不好,你看看,都裂成什么样了?”
裂了?余弦迷茫了,难道我看错了?又拿过瓶子前后看了看,这不挺好的吗?哪里裂了?
欧阳贝儿指着瓶身道,“你看呀,这上面一道道的,又是黑的又是黄的,这不是裂纹是什么?
余弦这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忍不住大笑起来。
杜年也听不下去了,拿过这个瓶子,给欧阳贝儿讲起来。
他收的这件东西,是一件南宋半官窑青釉贯耳方瓶。南宋末期,朝廷费用入不熬出,大量削减官窑数量,大批工匠散落到民间,他们没有别的手艺,迫于生计重操旧业,烧制了大批窑器,这些窑器用于民间普通家庭,所用材料次于官窑但又高于民窑,故后世藏家把这类窑器称为半官窑。
南宋烧制的窑器,由于釉的独特结构,能产生和玉近似的光学效果,外表看上去象玉一般,其它瓷器很少能达到这一层次。烧制过程中,里面的黑胎和外部的釉彩膨胀系数不同,釉面便会产生一道道的裂纹,这本来是一种缺陷,但当时的工匠对这种裂纹加以利用,采用多种方法控制裂纹的走向和布局,竟然产生了一种独特的美学效果,这就是后世所称的“金丝铁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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