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丈高的城墙,在月色下巍巍耸立着,如一头深青的巨兽,余弦发愁了,这要怎么上去?
他会轻功,但城墙太高已超过了极限,他试着跳了几次,总是因为中途没有借力点而滑了下来,正无计可施时,只见小白跳了出来,顺着城墙便爬了上去,转眼就消失在城垛后。
片刻,一根绳子从城墙上垂了下来,余弦向上看去,小白站在城垛上向他扬了扬前爪,余弦已经无语了,这家伙也太聪明了,完全超出了他之前对动物的认知。他拽着绳子,几个起落便跃上了城墙,落地时没有一丝声音,很有些翻墙越户的大盗风采,余弦对自己很满意,
躲过城墙上巡逻的士兵,余弦下到城内,街道上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余弦隐在阴暗处,等了一会,便看到一队金吾卫走了过来,他小心隐藏着身形,远远地跟在后面。走了约有半个时辰,看到前面有一处高门大院,衙门到了。
这里的高墙难不住余弦,他轻轻一跃翻了过去,小心避让着游走的士兵,高潜低伏,快速搜寻着大牢的所在,很快便确定了位置,东南角池塘的假山后面,有一个戒备森严的院子,门口立着五个狱卒,神情专注地盯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怎么进去?余弦犯难了,书到用时方恨少,武功也是用的时候才感觉少。比如刚才进城的时候,如果会壁虎功或梯云纵,现在如果会点穴,那不就简单了。想了想,他拍了下小白,指了指左侧假山,做出呼喊的动作,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狱卒守着的大门。他意思是让小白到那边假山处,弄出点动静把狱卒的注意力吸引出来,然后他趁隙溜进去。
这有点复杂,换做常人恐怕也理解不了,何况小白,只见它一点头,竟然窜到了狱卒面前,大声叫了起来,余弦脸都白了,想拦却已晚了。但他随即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事。
那五个狱卒看到一道影子来到面前,先是面色一紧,手向腰间一摸,佩刀齐齐出鞘,喝道,“什么人?”
等看到是一只形成小猫般大小的动物,脸部先是一松,紧接着张大了嘴,手一松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双膝一软便同时跪在了地上,头低伏着一动也不敢动。
好机会,余弦顾不上想他们为何如此,一闪身便到了门前,轻轻推开门溜了进去,门里一道长阶直通向下,长阶尽头是两排房间,被隔着一间间小房子,出口是碗口粗细的木栅栏,每间房子里都关着人,有的房间里一个人,有的是三四人,数量不等。看来唐朝的治安也不是太好,监狱都人满为患了。
余弦没时间仔细打量,顺着台阶便冲了过去,很快在中间一个牢房里找到李潇方,他正站在牢房一侧,拿着木条在墙上刻着什么。余弦心里叹口气,在这种地方还有心情玩文艺,唐朝人果然是大心脏。余弦目测了一下栅栏的宽度,运起内力,刷刷两下劈开了一个缺口,急急地道,“李兄弟,快跟我走。”
李潇方扭头看见是他,眼睛一亮道,“余大哥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来,等我把这字写完。”
余弦急了,姑老爷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写,李潇方笔走龙蛇,把余下的几个字写完,木条一扔,穿出牢房,道,“余大哥,走吧。”
余弦点头,领着他向外面跑去,同时不忘匆匆看了一眼墙壁,见上面是两句诗: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不禁哑然失色,调侃道,“李老弟刻这两句,还不足以表达身陷囹圄的心境,不如刻成: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