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不吭声儿,只顾闷头走路至八角琉璃殿,方进去便瞧见几房伯母及堂嫂皆在,大夫人偷眼觑她脸色,瞧不出什么,悻悻然。
玉翘佯装未曾看到,挨至老祖宗身边,盘腿于蒲团上,诵了卷《金刚经》,一并祈福毕后,又随着去了后堂,小沙弥端来滚滚的茶及素果子,供众人休憩。
趁方丈同老太君讲着佛法纲常,玉翘睨了眼跟陪在侧的周振威,抿嘴低道:“我身子有些疲累,想回府去。”
周振威“嗯”了声,站起朝老太君及方丈而去,不晓得说了什么,再回来时,只攥起她的手拉着便走,玉翘听得身后有人吃吃的笑,她脸红了红,这人好不知羞,当着这么多人面呢!用力挣了挣,他大掌却攥的更紧。
直送她至马车前,这才恋恋的松开手,将她抱将至輿内。
玉翘挨椅坐定,吐了口气,转眼却是一怔,但见周振威竟也蹬腿俯身,低着头跨进来,径自在她对面大敕敕坐下。
马车摇摇晃晃,秋风飒起,吹动着锦帘边儿掀开又扑合。夕阳晚照,彩霞满天,晕黄的光芒从帘隙溜进,顺着周振威粗犷坚硬的轮廓攀爬,终凝在他唇边,起了温柔笑意。
突兀间,就想起秦惜月房内,那男人声声动情深处的粗重喘息,她渐欲暖软的心瞬间硬的自已都疼,不想看他,亦不想理他,干脆闭了眸子假寐。
“有你这么折磨人的么?”男人默了半晌,终喟叹一声。
鼻息间有阳刚气味热面扑来,玉翘未待反应过来,水唇已被狠咬了一口,痛痒的她抖着打了个噤!低呜着便想着法躲开,他却偏不让她躲,挟住她下巴尖儿,用温湿的舌将方才咬处缱绻的舔.弄,润润的,似乎不那么痛了,他又重重的吮一口,直把她的魂魄似要吸出来般。这人从哪里学来这么多戏弄人的花招?偏就让她眼饧骨酥,身子软的跟没了骨头般。
忍不住握紧了粉拳,又恨又气又求的捶他宽阔厚实的肩膀,男人被捶的舒坦,含着嫣红柔腻的唇瓣,闷闷哑哑的笑,胸膛一鼓一鼓贲起,有意无意的擦过她尖翘的峰儿,越发被磨蹭的难受。
忽然就恼了,伸出手用尽力气将他推开。周振威神情一黯,也不言语,倒是依她意松了手,靠着椅背看着她,带些凉薄。
玉翘抬手理着发鬓,不看他。
半晌,周振威扫过椅上摆着的衣裙,眼微睐,先开了口:“那石榴裙虽好,只允你在房中穿着玩儿,不许穿出去。”
玉翘手顿了顿,抬眼看他,颇为正色,并不玩笑。
“这是为何?二百两银子买的,岂能只在房中穿?我不要!”玉翘咬了咬唇,不服。
周振威拿起衣裙,拎着肩处抖开,冷哼了声,道:“你自已细边看看,又露颈子又露大片胸的,这衣料还如此薄透。平日里你就够招男人眼的,再穿的这般勾人魂魄,是想气死我再找野男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