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硬着头皮刺出一剑,但是内心深处,终究还是失去了必胜的信心,锐气不足的情况下,出剑力留三分,存了应变的心思。 ≥
两个人用着同样的力量与度,又同时留了三分余力,整个场景和之前几乎一模一样,但后续展却截然不同。
文远见威廉姆肩膀一动,瞬间从肌肉运动中判断出他的动作。
半放半收的精神受到引动,文远自然而然地微微拧腰,前臂下压,手腕一甩,木剑加斜斩,直奔威廉姆右臂。
威廉姆被吓了一跳,心中暗暗震惊也有庆幸:如果没留余力,要么被一剑斩在手臂上,要么就爆更快的度防守,怎么都是输了。
电光火石间杂念一闪而逝,威廉姆屈膝沉腰,压肘的同时微回前臂,竖剑上挑,原本点向腋下的剑尖,毒蛇吐信一般挑向文远的手腕。
不足一个眨眼的时间,两个人实际已经过了两招,剑势均已用尽,再次变招的可能性不大了。
此时,以距离而论,两人的剑离目标点基本同样远近,都在3寸左右。
文远的剑势放长击远,剑更快;威廉姆沉肘挑剑,一方面拉远与来剑的距离,一方面上迎文远下挥的手臂,应对显然更高明一些。
然而被狗鱼摸虾锤炼过的精神力是如此敏锐,文远在威廉姆上挑的一瞬间就意识到,恐怕自己会先一步被挑中。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战斗直觉,根本来不及细想,甚至来不及判断对错,刹那间文远决定跟着“感觉”走。
凭借着强大的控制力,文远在浑身力道即将用尽的情况下,微微曲肘,以这点微末力量带动手腕下压,拉剑回磕,磕向感应里寒意最盛处。
这是一次十分冒险的赌博,文远没有一丝把握,但冥冥中有种感觉告诉他,这么干是对的。
下一刻,险而又险的,在即将被挑中的瞬间,文远用剑柄末端,磕中威廉姆灌满力道的剑尖。
威廉姆被这股大力击在剑尖上,就好比腾空的蛇被打中七寸,身体平衡瞬间被破坏,而文远借到新力,当即一剑直刺,迅若电光,直奔威廉姆咽喉。
威廉姆终究只是个二阶剑士,在这种紧要关头,再也控制不住压制的实力,长久的战士本能自催动斗气,瞬间恢复平衡。
但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没有继续动作,任凭文远将木剑指在喉咙前。
威廉姆明白,这一局,在文远磕中他的剑尖时,就已经结束了,动用斗气去反败为胜,不仅会显得更无能,而且还无耻。
苦涩的笑着,威廉姆冲文远竖起大拇指,看着文远帅气坚毅又无比年轻的面容,内心泛起潮水般的悲哀,感觉累得像是连剑都拿不动了。
“输了?!输了……”
再怎么难以置信,也已经挽不回败局。
但是究竟输在哪里?威廉姆仍旧无法理解。
纵然力量和度压到与文远同等程度,可意识、经验都是货真价实的“明神”境界,二阶武士败给没入阶的平民?该怎么给自己找一个开脱的借口?
“汤姆。你来。”向汤姆招招手,威廉姆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下场前本想叮嘱汤姆小心,但是看到他一脸的凝重,突然又觉得没必要多说,自嘲地摇摇头,站到一边,紧紧皱着眉头,盯着文远。
文远的表情是认真而冷静的,眼神清明,不骄不馁,但没人能知道他此刻内心里的澎湃。
侥幸也好,对方未尽全力也罢,短短一个多星期的锻炼,让他凭借自己的努力,以一介宅男的身份,用一双曾经只会打游戏的手,握着剑,毫无花巧的正面战胜一个武士,这份成就感,这份自豪,3o年间再无另一件事可以比拟。
文远知道自己的未来不止如此,也许不该为此时的小小成绩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