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伯蜷在院门边,不敢去睡。听到动静,他猛然跳起来,惊恐张望。
莫仁慢慢从巷子中的黑暗之中露出身影,怀中卧着一个细小的灰色狐狸。见春伯依旧在此,他就意识到夏长渊没有回来,经过春伯身边的时候,道:“若是老爷回来,你转告他,我先追出去了。我会给他留下记号的。”
春伯喏喏应是。
莫仁走进徐玫的房间,待了一会儿,再次走出来,抱着那灰色的小狐狸,纵身跳上了院墙。狐狸“吱吱”叫了几声,莫仁抱着它跳下院墙,那狐狸从他的怀中跳在地上,在雪地上扒拉了几下,“吱吱”细叫。
莫仁弯腰,从它的爪子边,捡起了一个菱珠。
……
徐玫眯了一会儿。
再次睁眼之时,她眯了眯眼睛,清醒之后,又爬上台阶,开始用力地拍打上面的木板。
“砰”
她才拍了一下,那木板竟然应声而开!
徐玫还没调整好表情,就被一只大手抓住肩膀上的衣服提了起来,直接被提了上去!那抓她之人仿佛十分不耐烦,一声不吭地将她往地上一丢!
徐玫被摔了一个趔趄,不禁“哎呦”呼痛。
“闭嘴!”那人沉声道。
徐玫立即用手捂上了嘴巴,瞪大眼睛四下乱看,仿佛十分惊恐。
屋里并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并不比下面暗室亮多少。徐玫只能朦朦胧胧地辨识出一些物体的轮廓。包括此时,房间之内,只有她和最先给他送痰盂,和后来又送了水的那个年轻人。
是的。
徐玫第一次拍木板,说,要方便。于是得到了一个痰盂。
然后,隔了一阵子,她又第二次拍木板,说,渴了,要喝水。于是得到了一个水壶,里面慢慢装了一壶水。
刚才,那是她第三次拍木板,直接被提溜出来了。
“啊!”徐玫瞪大眼睛,眼中露出茫然惊恐,大声哭叫道:“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难道我瞎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如此黑夜,一般人的确该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闭嘴!”那青年人再次低斥一声,恼火地道:“现在是深夜!深夜!你当然什么都看不见!”
徐玫哭声骤停,一滴眼泪还挂在腮上,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徒劳地四下张望,大约是因为依旧是眼前漆黑,她害怕地抱着膝盖,蜷缩了起来,怯怯地问道:“真的?”
那年轻人沉默,不屑回答。
徐玫等了片刻,又无比惊慌起来,道:“喂,有人吗?有人没有?我,我怕黑……”眼瞧着又要哭了。
有人哼哼了几声。
徐玫侧耳倾听,像是安心了些,怯怯地道:“为什么不点灯?”
“为什么要点灯?”年轻人反问道。
“我什么都看不见,很害怕。”徐玫回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