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前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失望。
这半年来,高仁节几次宴请他畅谈家国民生,从最初因为太上皇执迷不悟的忧虑和对仁德太子的惋惜赞赏,到新帝登基之后他激动万分意气风发曰大夏中兴有望……徐立前心中,一直也是对新帝有着强烈的信心和期望的!
没想到……
或许,新帝是因为形势危及之下,一时间思虑不周吧。又或许,这其实并非是新帝的属意,而是朝中一些忠心之士,为解困局,而私自行事?
徐立前定了定心神,看向徐夫人。
徐夫人欣慰地道:“你听到消息之后,没有冲动做出判断,这很好。”她不再看徐立前,淡淡地道:“你父亲几人去京城,没有与徐家人接触,只是隐居在偏僻小院,是有意藏匿了行踪的,不愿外人知晓的。因为你父亲有些事情要悄悄去办,不能时时守在玫儿身边,所以才在泄露了行踪之后,被人钻了空子,趁着玫儿单独在家的时候,将她带走了。”
“至于惠儿……”徐夫人再次抿了抿唇,道:“徐家的女儿,除了玫儿和惠儿,清丫头于年轻于家中称病不见人,实际也被我那兄长带到了京城。”徐夫人顿了顿,淡淡地道:“他们父女二人如今住在太子府。”
徐立前再次愣了愣,随即有些恍惚,没有开口。
“玫儿一次在街上认出了徐清,尾随她的马车到了天家街,见到徐清进了太子府的同时,也见证了新帝派兵诛杀两王府的情况。她心忧自己姐姐,又因为遇到了血煞,心中郁结,于是病倒了。”
“莫仁去太子府上请出徐清唤醒了玫儿……”徐夫人微微摇头,淡淡地道:“他们的行踪也因此暴露了。”
而夏长渊一个吟诗作画的文人,带着女儿在京城偏僻的小院居住,见得又是自家的亲人……只怕没有人会认为,仅仅是这样,他们就会遇上危险吧?
“至于惠儿……”徐夫人淡淡地道:“那日,徐大老爷匆匆出城拜会老爷子,两人密谈之时,惠儿正在与胡不为于梅林品茶赏花,被八个白衣人突然袭击,只片刻就带走了惠儿。”
“流苏放出求救信号。”徐夫人道:“但护卫们却没有与白衣人碰面。他们到了梅林之时,已经晚了。再后来,我的查到了惠儿被带去了鹰卫大营……无力营救。”
徐立前只觉得一阵阵心寒。
他不傻,当然知道,徐夫人这一番话中,到底藏着一个什么样的信息!
他的亲伯父,怕是亲自设计了绑架自己两个侄女之事!而祖父……
徐夫人仿佛没有发觉徐立前的心痛难过一般,继续道:“唔,他们拿捏了我女儿的命,向我讨要两百万两银子,其中至少要有五十万石的粮食。”
她的话停在了此处,像是说完了。
徐立前心绪纷乱起伏,许久方才回神,苦涩地问道:“母亲,您有什么打算?惠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