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阎老五、王昌以及所有厂卫登时一愣。
安东候魏良栋是什么人?那是九千岁魏忠贤最疼爱的侄儿,虽说权势比不上肃宁公魏良卿,可他一句话就能让东厂和锦衣卫里无数人头落地,身为厂卫中人谁敢找他的茬啊?
阎老五色厉内荏的问道:“此话当真?”
常威的眼光何其毒辣?一见他们气势弱了下来,立即反客为主,“我都落在你们手上了,有必要说谎吗?施大瑄你认不认识?沼泽那个身份是他跟我一起去办的!还是说你们真的不知道我和安东候的关系?我这个北镇抚使是怎么来的你们知道吗?安东候初到南京时,我和他开了个玩笑,结果他一封书信就给我要下来了!”
这下众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瞅了一阵,阎老五又道:“既然如此,这一条就先放在一边,等问过安东候在做处置。”
问魏良栋?你们敢吗?魏良卿亲自去问怕都没个结果,不过,就算你们敢问,魏良栋也会一口承认的,因为他还要跟我玩远洋舰队呢。
阎老五的气势已经完全没有了,手下们也不在行刑了,“其九私通外夷,其十私造火枪的事情,大人又作何解释?”
常威顺势将这些全部推到魏良栋头上,“我和安东候组建了一支远洋舰队,如今舰队已经出海了,明年还要去比西洋更远的地方。你想,要去西洋人的地盘,不带火器怎么行?况且,我的火器工坊在南京兵部报备过,刘廷元大人和徐公爷,甚至是镇守太监黄秋林公公都清楚这些事情。我估计皇上也知道,阎兄弟你说这些能算什么罪状?”
这些话一说出来,阎老五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了,仔细想想除了常威的手下杀了杨国盛和陈兴言的人,以及常威假冒邵泽身份这两件事可以算作罪状,其余的都很牵强。
而且,杀了几个小兵这件事撑死了算御下不严,最多把他的手下拉出来杀了抵命,大不了罢官常威的官职;冒用邵泽身份的事情,阎老五已经相信是魏良栋授意的了,因为施大瑄是魏良栋的亲随,这是锦衣卫里尽人皆知的事情,常威能够准确的说出施大瑄的名字,基本上就能确定是真事了。
而按照常威的说法,他和魏良栋的关系绝不简单,能够合伙组建舰队出海,这常威至少是安东候的心腹了啊,难怪齐副使亲自去抓的人,却不愿意自己审问,原来这位北镇抚使来头太大,随时都有可能翻身啊。
想到这里,阎老五对王昌道:“差不多审问一天了,咱们也该歇息一下吃顿饭了,顺便给常大人弄点吃的。”
王昌尖叫一声,“阎罗王,你这是干什么?上面可是交待了要一刻不停的审问,直到他认罪为止!”
王昌是宫里的太监,可没什么顾忌,来的时候上官交待过一定要把这件案子办成铁案。
阎老五登时翻脸,“老子饿了,你他娘吃不吃饭?你不去?好,老子自己去吃!走!”
大手一挥,六个锦衣卫跟着他走了个干净,只留下王昌和六个东厂番子大眼瞪小眼。
王昌骂道:“该死的阎老五,等办完案子,爷定要告你一状。”
随即,王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常威问道:“咱们东厂抓徐淑仪那个小娘们儿的好事是你坏的吧?不要说你不知道,咱们可是有确凿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