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反应过来,想说我不去市区,但又不敢出声,只能站在原地摇头。
那你不早说,你不坐我的车我也不会强迫你,你这,闹了半天不去,那你说你要去哪里啊?小姑娘。
这下我不知道是应该摇头还是点头,只能低头呆呆站着。
还好老杨说话了,他走过去,身子伏在老郭的轿车上,对老郭说,老郭,你不能这样做生意啊,别勉强小姑娘,再这样我老杨第一个瞧不起你。
老郭连忙说,误会,误会啊老杨,刚才我问了她的,她是说去市区。
老杨看了看我说,去吧,小姑娘,别听他胡扯,他今晚喝了点酒,别跟他一般见识,赶你的路吧,一会就要天亮了。
见有这样的台阶,我连连点头,斜走几步来到正路上,继续沿着哨声响起的那边走去。
哨声一直穿过坟区,来到山下,在山口处,一个中年女人迎面走来,向我打招呼,我不敢应声,只能低头朝她挥挥手。
她见我低头不说话,朝我大声说,小希,来家里坐坐嘛,你每晚都路过我家,但从没进来玩过。
我侧眼偷瞄了一下,她正站在路旁的一座平房门口朝我招手。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只听她在平房那边埋怨说,这丫头,连你大姑都不搭理了,大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
我又是摇摇头,此时已经走过了那间平房,再也不能扭头,否则,就算是回头了,我不知道回头的后果是什么,但尽量别在破禁忌。
之前因为不相信姥姥的嘱咐,破了禁忌做红旗袍,才会惹来这一身的祸。
直到现在,我也没看出那个吹哨子的人出现,王道长是不是预算错了?或者是他一直跟在身后?
我边想边碎步往前走,那哨声始终在我前面,似乎是要将我引到什么地方去。来到马路上,更诡异的事出现了,哨声在前方响起,而前方是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道,不可能藏人,哨声为什么能一直飘忽在前方,难道吹哨子的人会隐身术?
走了一段大道,哨声忽然转入了大道旁的一个小道,小道的去向是一座深山,比刚才那座坟区更大。树木葱郁,山路两边怪石嶙峋,我每走一步心都快跳了出来,分分钟有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而此时的王道长肯定在我铺子里呼呼大睡,要不是为了小希,我真不想再承受这样的惊吓。
一想到小希,胆量马上就大了起来,一定要跟着进去,看看哨声背后的人是谁,他们是怎么控制尸体像正常人一样行动的。
穿过几条沟壑,翻过几道山梁,终于来到了一个阴森森的潮湿之地。
到了这里,忽然哨声消失了,我不知道是该继续前进还是停下来僵住站立。我朝前方扫了一眼,一块斜坡空地上,长着茂盛的玉米,而我脚下的这条小路正是延伸到玉米地那边,看来还得穿过玉米地。
但没了哨声,我不能随便行动,否则就会露出破绽。就在这时,路旁冲出两个斗篷人,一看他们跑过来的动作就知道是两个男人,而且是年轻力壮的。
他们用斗篷把头遮得严严实实的,我根本看不出他们的貌相。
怎么办?王道长再不出来,我就要被这两大汉绑走了,这比刚才那个老郭更恐怖。要知道我不是小希,是活人,他们肯定会把我分尸。
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王道长能忽然的出现,除了他,再没有别人知道这个长发飘飘、穿着红旗袍的是个男人。
就在那两人将要靠近我的时候,我觉得现在谁也救不了我了,只能我自己救自己。
我忽然猛地摘下假发头套,啊地大吼一声,将那两人吓退好几步。
也许在他们心里,小希就是个尸体,任由他们摆布的尸体,哨声一停止,一切控制就结束。但他肯定想不到我会忽然动起来,扯下长长的头发,他们肯定以为是诈尸了。
见他们被吓退后,我也顾不上禁忌了,转身就跑。那两人应该是发现了不对,发现我是大活人,于是追了上,嘴里不停喊着,站住,站住。
我肯定不会站住,拼了命的往来的路奔跑。
跑着跑着,忽然发现不对劲,怎么这路远跑越远,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暗暗记下的路标也消失不见了,只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无边无际的梦境中狂奔一样。
但清晰的喘息声告诉我,是真实的。或者是不是跟我中了的邪有什么关联?
我不敢再想,也没时间想,只能一直向前奔跑。
突然,一个人从路旁冲出来,猛地将我扑倒,一头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