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玉米林,来到坡脚寨口,虫爷忽然停下了。三爷上前催促他赶紧走,虫爷说他想尿尿。说话的语气有点挑衅的味道,但三爷还是不敢把他怎么样。
虫爷跑进路边的树林尿尿,三爷叫了一个手下跟进去。不一会虫爷出来了,继续往前赶,来到一间茅草房门口,里面出来三个斗篷蒙面人,三爷上前低语交代了一番,其中两个忽然从斗篷里掏出手枪,压着我们进了茅草房。而三爷和几个手下,在另一个斗篷蒙面人带领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扶着二婶,洪妍扶着哑巴陶淑芬,我抬头看了看茅草房里。是一个百余平米的空间,里面空荡荡的,出了四面用红砖修筑的红墙外,什么也没有。
就在我狐疑之际,那两个斗篷人上前掀开了地面上的一处草垛,露出一个地下通道,他们用枪逼着我们下去。
我走在前,二婶紧跟在背后,其次是陶淑芬、洪妍。待那两人也下来后,那个掀开的草垛忽然将进口堵住,顿时眼前一片黑暗。
我明明看见刚才在上面只有我们六个人,我们都下来之后,是谁将那些草垛堵上的呢?
忽然,眼前一亮,居然是电灯,一路的电灯间距五六米左右排着一直往里。在狭长的暗道里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一出开阔的空间。
那两人将我们关进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里,关了灯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二婶问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会不会再也出不去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谁,但从二叔的死来看,一定跟小希背后的主谋有关,冲着我来的。
我试图将老巴子就是小希背后的主谋展开推断,却发现根本不成立。如果真是老巴子想杀我,分分钟就可以,没必要搞得这么麻烦。
那么就是卢中明想杀我?也不对,卢中明似乎都不认识我,他杀我干什么呢?难道姥姥之前一直强调让我永远别去谷易街,是有着什么预警吗?
我坐在黑暗里,脑子不停旋转,洪妍摸着黑撕下衣服帮我将手臂的伤口绑住。她问我怎么突然不说话,在想什么。我说什么也没想,在享受她的服务。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忽然门开了。一个斗篷蒙面人站在门外,点名要我出去。我来到门口,那人一把将我拽出门外,砰一下将门关上,锁了起来。
跟着他在地下暗道里转了好一会,忽然有台阶向上,爬上台阶,他举起顶上的一块大板,外面的光线射了进来,原来是个出口。
出来后,我看了看,这是一间跟之前进去时的茅草屋一模一样的房间。忽然,身上感到一阵剧烈的麻,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是在一间装修奢华的客厅里,眼前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年人,大约六十岁左右,面带红光,正慈祥的看着我。
我问他,您是?
他语气平和舒缓的说,年轻人,欢迎来到我的培育基地。我是不重要,你是谁也不重要,因为你很快就将成为基地的试验品。
他还是面带慈祥,根本看不出一丝坏人的迹象,但柔和平缓的语气里,处处透露着杀气,比笑里藏刀更可怕。
虫爷呢?我要见虫爷。
也许现在虫爷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在他面前提虫爷。
他眼神忽然变得凶狠起来,脸上装出来的慈祥也消失不见,只剩一张狰狞的面孔看着我怒吼,别跟我提他,你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
我为什么不能再见到他,难道你叫他来是要杀了他?
不错,他坏了我的大事,差点我就在缅甸回不来了,你说我该不该杀他,但现在我们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成为试验品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虫爷说的老巴子吧。
没错,就是我。
那我告诉你,坏你大事的人不是虫爷,而是你最信任的三爷。
老巴子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不太相信这事是真的。他起身走过来,将我一把提起来说,小子,你别以为这样挑拨我看不出来,死到临头还蹬一脚。
我说,我没有骗你,老巴子,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将虫爷和三爷找来当面对质,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亲眼看见三爷逼着虫爷把最好的虫子给了他。
也许是因为死亡或者沦为试验品的威胁,此刻说话时的眼神露出满满的真诚,老巴子似乎有些相信了。
我继续说,虫爷为了想要给你证明三爷独吞虫子的事被三爷威胁,抓了我们四个人为人质,如果虫爷不配合他,他就杀了我们四个,其中包括虫爷的老婆,求你相信我,快去救虫爷,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老巴子放开我说,我姑且信你一次。
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精致细小的竹筒放到嘴边,吹出三声哨响。我一听这哨声,顿时惊呆了,简直跟控制小希的那个哨声一模一样。同时也让我确定了这里就是制造活人蛊的基地。
不一会,进来一个斗篷人,老巴子在斗篷人耳边轻语一会,斗篷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