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到后半夜,我是没什么,睡觉这事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完全是靠心情来进行的项目。 而扶华骑马奔波了一天,又与几十个黑衣人打了一架,再与我秉烛夜谈了几个时辰,不免有些疲累,虽他并未表现出来,也许还觉得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把酒言欢颇有些暗喜,可我还是劝他回房休息了,只道:“反正马车上地方还算宽敞,不如明日路上你来马车上同座,再说与我听不迟!”
扶华也未推辞,见我心情还算尚可,并未被往事牵动过多,遂起身回房休息了。
待扶华走后,我熄了灯和衣躺在床榻上,清冷的月光透过花窗照进屋来,在地上映出漂亮的形状,这小小客栈院中似乎还种了几株梅花,有清冽的梅香丝丝飘进来,甚是安宁。我静静地想着那些事,本来以为会睡不着,谁知闻着隐隐梅香,竟慢慢沉入梦乡……
待第二日醒来时,店家的小女儿早已备好热水和早饭,乖巧的说:“姐姐,那位小和尚身体已经无碍了哦,正和几位哥哥在前堂用早饭,叫姐姐洗漱完也去呢!”
我不禁又捏了捏她圆润的小脸,翻出包裹里的糖果一股脑都塞给她,“姐姐知道了,去吃糖吧!”
“谢谢姐姐!”小女孩甜甜的谢了欢欢喜喜的跑了。
待我收拾妥当去了前堂,见扶华和十方在用着早饭,哈郎哈图则去了后院整理车马,见我来了,十方塞的嘴巴鼓鼓的忙招呼:“阿狗坏来,有窝缀稀饭的豆虎哦!”说着还在奋力的咀嚼,看的我一阵心惊,不知他这小小嘴巴里到底塞了多少东西。
扶华倒是慢条斯理的用着,姿态十分的文雅,我到桌前坐下,就有伙计端了碗热腾腾的粥来,我舀着粥慢慢吃,问扶华:“什么狗啊虎啊的,十方在说什么?”
扶华指着桌上的一碟豆腐说道:“十方说,阿九快来,有我最喜欢的豆腐哦……”
我被粥呛了一下,猛地咳嗽了几声,扶华又慢条斯理的拿了帕子给我,轻轻拍着我的背,一面轻飘飘跟十方说:“她不喜欢豆腐,你自己吃吧……”
十方咀嚼的欢呼了一声,把那碟豆腐放到离自己进了些,继续欢快的大嚼。
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咳,长长呼出一口气,继续喝粥,看着如小猪一般奋力进食的十方,不禁又问:“十方怎么饿成这个样子?”
扶华夹了一块辣萝卜到我的碗中,又轻飘飘的道:“大概是因为……昨天去茅厕的次数多了些。”
我一愣,低头看了看碗中已然喝了一半的褐色的杂米粥,咽了口口水,放下筷子冲着十方强力挤出笑脸:“来,都是你的,我不大饿了……”
扶华轻笑出了声,我白了他一眼,接着便是一愣,仿佛一夜之间那道隔阂已然消失,如今再相处,仿佛彼此都自在了许多,不似以前那般谨慎小心了。此时扶华投来一个会意的眼神,遂彼此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