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不由莞尔,以前还不觉得,现在看来,安老太君的同辣椒婆还真像,都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檀云瞧着沐兰并没有不悦的样子,暗暗松了一口气。心说老太君可真是的,明明很紧张姑娘,偏要说些不中听的话,也不怕姑娘跟她离了心。
见沐兰要起身,便上前帮手。瞟见褥子上有一块铜钱般大小的铁锈色污痕,再看沐兰的裤子,上头果然也有那样一块,赶忙问道:“姑娘可是来了月事?”
沐兰一愣,扯着裤子看了一眼,时隔多年又见大姨妈,心情还真有些微妙。
也不知是体质的问题,还是在守贞岛上亏了身子,她的葵水迟迟未至。她这个年龄还没有月事已算是晚的了,红玉跟安老太君提过一嘴,说要寻个妇科圣手开个方子给她催一催,安老太君没有同意。
一方面是因为她一直在泡药浴,唯恐药性相冲,另一方面,有人天生来得晚,顺其自然最好。左右她又不急着嫁人,何必催呢?是药三分毒,伤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红玉到底是担心,时常吩咐灶上炖些调养宫房的补品送过来。补了大半年都没动静,没想到病得一场它倒来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哎呀,这可是喜事。”宝福拍了一下巴掌,又笑嘻嘻地朝沐兰福一福身,“恭喜姑娘,从今往后,您可就是大姑娘了!”
檀云跟着道了一回喜,便急着回去禀给安老太君知道。
安老太君听了不过点一点头表示知道了,红玉却高兴得不得了,去库房寻了一些上好的阿胶膏、桃胶、茯苓粉什么的亲自送到郁汀阁去,细细嘱咐过沐兰,又对满屋子的丫头耳提面命一番。
说是女儿家的初潮最最要紧,若是调理不好,容易落下病根,往后小日子和生孩子都要受罪的,凡是寒凉刺激的东西一概不能吃不能碰。
回头便叫灶上炖了红枣乌鸡汤送过来,叫沐兰好生补一补。
她这头忙着,安老太君便瞅空唤了陆辛来问话,“可查到了?”
“属下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将整个国公府悄悄探查了一遍,连影子都没见着。”陆辛面带惭愧地道,“属下无能,有负太君所望。”
安老太君倒没有觉得多么失望,那人既能避开众多护卫的耳目潜入国公府,定然十分擅长掩盖行踪。他昨日出了一回手,陆辛已有所察觉,他又会不提高戒备,乖乖待在那里等着陆辛去找呢?
虽不知是何方神圣,潜入国公府的目的是什么,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对她并无恶意的,至少目前没有,否则以那人的身手,她也活不到现在。
对她是没有恶意,对沐兰则称得上爱护,从他不惜出手替沐兰解围,暴露自个儿的存在这一举动,便可见一斑。她只是不知,沐兰同那个人是否有联系,这才无故罚了沐兰下跪思过。
原本只想试探一下,没想到那小丫头居然死撑着不肯认错,生生把自个儿给跪晕了。那副倔脾气,倒跟解国公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陆辛见她沉吟不语,试探地道:“太君何不问问姑娘?”
“不必问她了。”安老太君干脆地道,“她应该跟我们一样,对那人的身份来历一无所知。”
——(未完待续。)